“天福伯大喜,咱们三爷领正七品士曹参军!”
“建义伯大喜,咱们二爷领从五品奉车都尉!”
接连而来的喜报让金枝园之中的顿时沸腾起来,相互恭贺之声连连不绝。
萧国公静静地坐在席间,眼看着各府都已经报喜完了,萧国公府的家仆才低着头走进来:“小的……小的在听榜时并没有听到五小姐的名字。”
顿时满座皆安静了,虽说金枝试并非上榜名额也是有限的,但是这名额是十人取七人的,在此处等待的皆是郡侯爵以上的权贵,对子弟的教养会比较好。不应该有一家子弟落榜,何况那萧家五小姐还是萧皇后一手带出来的。
“哦,那应该还在后头吧。”萧国公点了点头并不急,淡淡地说了一声道。萧国公话音才落,金枝园外便说说笑笑地走进来的一群公子哥儿们,正是去金枝试的权贵子嗣们已经回来了。
当下各国公伯侯便欢欢喜喜地拉自己儿子,百般赞扬,一派其乐融融。在欢喜的同时,众人也不忘去看一看最上座的萧国公,士子们都已经回来了,榜单自然也早就放完了,那萧家五小姐只怕……还是落榜了。
萧国公不紧不慢地饮着酒,等着自己家的女儿回来。
萧国公府的喜报一直都没有报来的,萧国公府的五小姐是最后姗姗来迟的。
那红衣张扬的姑娘才那一年才十四岁年纪,昂首挺胸地走来,丝毫没有丧气之意。
这位萧家五小姐名声不小,但是从小养在深宫之中可是神秘得很,眼见着人来了,王公贵族们都不约而同地看了过去。
都说侄女是像姑姑的,萧家五小姐果然生得与萧皇后有六成相似。信步而来,神态悠闲,风姿绰约,不知和身边的侍从说了什么欢喜得弯了眉眼。正当韶龄的及笄之年,优雅高贵,宛若谪仙。
这国色天香正莲步轻移而来,轻移、轻移、轻移……
这轻移得好像有点慢,注视了好一阵子了,那萧家五小姐怎么还隔得那么远呢?好容易终于等到萧家五小姐慢吞吞地走到了萧国公面前。
那萧五小姐对着萧国公笑了起来,缓缓地弯下腰将藏在云袖之中的手伸了出来,这一双手着实是漂亮,肤若凝脂,柔荑如玉。
纤手移开,留在萧国公面前桌案上的便是一枚官印,萧五小姐勾着唇角对自己的父亲得意地说道:“魁首,正五品,中书舍人。”
萧五小姐的声音不大,但是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萧五小姐的身上,又怎么会有人听不到萧五小姐说的话。
中书舍人!
众人都不由大吃一惊,正五品虽然并不是很高的品阶,但是中书舍人这个职位不一般,掌侍进奏,参议表章、草拟诏旨制敕及玺书册命,分押尚书省六部,并辅佐宰相判案,位同副相。
这萧五小姐不过十四岁,又是一个姑娘家,圣上竟然如此看重,一下子就给了中书舍人之职,这也可见皇上对萧皇后的宠爱了。
萧国公瞥了眼自己女儿放在桌上的官印沉吟了片刻低笑一声,然后解下了自己腰间的印章也放到了桌上回答自家的小女儿:“正一品。”
萧五小姐无奈地笑了起来,然后对萧国公说道:“父亲,在二十五岁之前,我也会有这么一颗官印,正一品的官印。”
时光荏苒,一眨眼离那萧龄萓说这句话就已经过去了四年了。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离萧龄萓的正一品权臣之誓还有七年,还有一品半的距离。凡是入仕之人皆知道,这官位要到了正三品之后就很难再往上爬了。而萧龄萓从正五品飞到从二品的位置,只用了两年。而在这从二品的位置上,萧龄萓也卡着快两年了。
“大人今日何出此言啊?”张岳不解地问。
萧龄萓回神沉吟片刻问:“没什么,大家都不同意,本相很欢喜。
既然三位大人的意思都很明确,不可嫡庶混淆,那么就该一视同仁,我萧氏庶子不犯法,王氏!也没有理由破例!”萧龄萓一边说着一边扫了三位宰相一眼,“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皆是玲珑心思,自然知道萧龄萓的意思,连忙点头应下。
“处理正事吧,有什么不能决定的再说。”萧龄萓道。
两个尚书仆射应下回了自己的桌案,张岳跟在萧龄萓身后走到了萧龄萓的桌案边和萧龄萓一起坐下。
“张大人,你有什么事?”萧龄萓问。
“大人,你这般不行啊。”张岳担忧地看着萧龄萓道,“大人因为王氏一族,已经背负了不少莫须有的诟病,王氏就是一把刀,随时有可能抹了大人的脖子。”
萧龄萓哭笑:“我的生母姓王,我又能如何?”
“有一个法子可解大人眼下的困境,就是需要废一番功夫还会委屈大人一番。”张岳道。
萧龄萓看向张岳,沉吟了一阵子才道:“张大人但说无妨。”
张岳压低了声音:“萧国公夫人是长辈,无法与大人断绝关系,但是大人你可以离开。在下听闻大人您是有一位早亡的叔叔的,并无后人,大人不如······出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