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上楼,只是告诉沈南州她在楼下等他。
沈南州没有回。
江岁宁望着对话框里自己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委屈的掉了眼泪。
她这几天身体本来就不舒服,有几次还以为旧病复发,去医院查了之后才放心,她可比任何人都要惜命,不想再去住院,不想再做化疗。
江岁宁从中午等到天黑,晚上八点多,终于看见了从电梯里出来的沈南州。
她眼里蓄了泪,有点怯怯的走到他面前。
沈南州停了下来,在她开口之前先问:“你昨天对我用的药是从哪儿弄来的?”
他终于想起来昨天晚上那种熟悉的、模糊不清的感觉。
两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也是这么的让人分不清真假。
江岁宁脸色一白,她早就把两年前对江心做的事情忘了个精光,何况那次是她妈妈找人设的局,她根本不清楚。
她低下头,“我在网上买的。”
“渠道。”
“就是随便找的一个人。”
“你现在是一句实话都不愿意在我面前说了吗?”
江岁宁不敢,也不愿意,她掉着眼泪,“真的是我随便找的人。”
沈南州知道她没说实话,“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
这件事已经露馅,江岁宁就不太怕让他知道她找了谁。
这个圈子,大家都总会认识几个见不得光的人。
“我下次再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了。”江岁宁小声的、弱弱地说。
沈南州看着她,这张脸和以前比起来没什么变化,她看起来是很无害的长相,尤其是红了眼睛的时候,好像天底下没有人比她更委屈。
“这句话我已经听了太多次了。”沈南州往前两步,眼神冷淡,“你每次都说对不起,我每次都原谅你。江岁宁,我已经厌倦了你这套。”
江岁宁哭得无声无息,沈南州看着她发红的眼,心如止水,“哭完了就回去吧。”
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仰起了脸,她望着他:“江心之前不就是这样才和你结的婚吗?你那时候都能不嫌她恶心,为什么要怎么严苛的来对待我,明明我们做的都是同样的事情。”
她说错了吗?并没有。
昨晚他眼中的失望,真是叫人心碎。
从她口中听见什么话都不会再觉得奇怪了。
沈南州抿直唇角,从他口中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很冷淡,“你怎么知道我那时候没有嫌她恶心?”他当时对江心,可比现在残忍多了。
几乎都还能记得起来,那是多么高高在上的审视,将她整个人打量的一文不值。
沈南州耐心告罄,说完撂下她大步流星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