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周似乎是和她一起下楼的,一起倒了垃圾,远远看起来倒是很亲密。
沈南州点了根烟,打火机作响的声音清脆刺耳,他静静望着两人一并进了楼道。
前些天是李鹤。
今天有事盛西周。
也许再过两天又是新的什么人。
她确实做到了就像她说的那样,迫不及待寻找下一春。
沈南州把自己不由自主总是要跑来见她称之为难以改变的习惯,他需要时间来适应。
习惯的确很可怕。
往往失去了之后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反应过来那种阵痛。
总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里。
比如沈南州半梦半醒间偶尔还是会伸出手臂去捞枕边并不存在的那个人,下了班之后还是容易开车开错方向,往棠苑的那栋别墅开,晚上睡觉之前也总是习惯性倒一杯牛奶。
阵痛姗姗来迟。
强迫他渐渐适应。
沈南州望着那两个消失的人影,他坐在车里,咬了根烟,薄薄的烟雾缭乱了男人眼前的视线,熬了整夜的双眸布满了红血丝,眼眶胀得有些疼。
酸得好像要掉下泪来。
沈南州平静的抽完了整支烟,离婚之后,戒烟这件事都变得毫无意义起来,她不可能再有他的孩子。
对方手里也提着黑色的垃圾袋,和她一样是下楼扔垃圾的。
天气严寒,盛西周只穿了件短袖,好像一点儿都不怕冷。
清瘦而又硬朗的身材。
风吹起短袖的下摆,腹部精壮的线条若隐若现。
盛西周静静站在她身侧,电梯叮了一声,她大步往外走,像是要迫不及待的甩开他。
盛西周亦步亦趋的跟上去,多此一举解释道:“我和我妈闹翻了,随便找的房子,真是巧了。”
他撒谎,也能面不改色。
耳朵不知道是冻得通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盛西周见她不理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沮丧,他知道她很讨厌他。
他和以前一样,像根藤蔓似的只想死死纠缠着她。
“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是不是巧合你自己心里清楚。”江心不知道他在演什么戏,对他笨拙的靠近也没有任何好感。
甚至潜意识还在害怕这个人。
北城的深秋,是一阵阵寂寥的风。
寒冷的、孤寂的。
他的身躯好像被冷风吹得更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