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削着苹果的手顿了顿,她说:“明天没工作。”
傅景初这句试探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他心情显然更好了一些,摸了摸她的头发,“离婚也要一个好的精神,医院里陪护的床太小了。”
“阿心,听话。”
江心放心不下,怕半夜又接到医院的电话,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这样的经历实在太多太多了。
她真的怕了。
傅景初对上她的眼睛就很容易心软,“你这样我也睡不好。”
江心勉为其难,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舅舅,你如果不舒服千万不要忍着,该叫医生就叫医生。”
“知道。”
“那我先回去了。”
“好。”傅景初给门口的助理使了一个眼神,“送送她。”
“是。”
*
江心本来不想回家,但是明天要办的事情还需要和沈南州沟通。
她不想看见那个人,还是要和那个人见面。
江心将近晚上九点才到家。
沈南州坐在沙发里,客厅里只开了几盏昏黄的小灯,他的侧脸看起来冰冷又锋利。
江心换好拖鞋,沈南州听见开门的声音就知道她回来了。
“刚从医院出来吗?”
江心听着这句话,火冒三丈。
怒火连天之后却是心如死灰般的平静。
好像沈南州在她心里放了一把火,把所有的爱恨都烧成了灰烬,什么都不剩下了。
是是非非,恩恩怨怨。
什么都不应该再有。
江心背对着她,哑着嗓子:“我先上楼拿点东西。”
她去了楼上的卧室,从抽屉里翻出自己的证件。
结婚证不在她手里,被沈南州放了起来,不知道他放在哪里了,翻遍了抽屉都没有找到,兴许被他丢进了保险柜里。
好吧,这也不重要了。
总是要拿出来的。
江心连同那份两人之前签好的合约一起拿了出来,她捏着这堆东西下了楼。
沈南州的目光想不注意到她手里的证件都难,他静静望着她。
江心也回望着他,她问:“麻烦你明天空出一天时间,我们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吧。”
诡异的死寂,维持了很久。
空气冷凝,世界仿佛都彻底安静了下来。
江心被他的冷瞳紧紧盯着,那双眼睛冷得就像万年的寒霜,没有丝毫温度,他说:“你要和我离婚?”
江心点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