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超过了对别人的容忍底线。
江岁宁那点心眼在他这里,是能够被包容的。
这种几乎无底线的纵容,好像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
总是不忍。
总是想再顺手帮她一把。
“你不要想得太多。”
想多了对她的身体不好,对精神也没有益处。
江心挣开了他的手,慢慢低下头,看着地毯上两人交缠在一起模糊的倒影,阳光拉长了她和他的影子。
她问:“江岁宁不能住在江家吗?为什么一定要住在你那里?”
江心不想问的,显得她好像很在意。
但是话说出口了也收不回来。
有些事情沈南州没有告诉她,比如江岁宁和她母亲正在被媒体围追堵截,长枪短炮对着一通轰,每天连门都出不了。
按照常理,她和颜瑶算不上明星。
媒体记者的兴趣应该没有那么长久,但是可能是沾上了谋杀案,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几乎是寸寸紧逼,存心了不让她们好过。
这后面不是没有人推波助澜。
盛西周放任盛家旗下的媒体公司去刨根问底,还有一些其他不入流的狗仔,好像是要把她们祖宗十八代都深挖出来的架势。
她向来是不太擅长撒谎的,尤其是在他面前。
有时候太真诚了也不是好事。
“我以为你想听的就是这个。”
“我想听实话。”
“好吧。”江心觉得自己可能在撒谎这方面真的没什么天分,她说:“江北山被抓了。”
沈南州若无其事点点头:“听说了。”
江心抬起脸,看着他,很久没有这样认认真真盯着他的脸看过,他眼睛里的深意,是她看不懂的那么浓郁。
她说:“他害死了我的外公外婆。”
沈南州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听着她接着往下说:“作为主谋,他已经逍遥法外了那么多年,已经很便宜他了。”
沈南州耐着性子听完,他点点头,嗯了声,随后问:“这和岁宁又有什么关系?”
江心的喉咙好像在这个瞬间,变得干涩起来。
是啊,现代法治社会,怎么还能有连坐制度呢?
罪不及子女。
谁害了人,谁付出代价。
江心张了张嘴,喉咙里灌进来的风,刮得声带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感好像是一种心理作用。
她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怔怔的,仔细看竟有几分脆弱和可怜。
她说:“是和她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