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整理文件的时候看见新收到这一纸传票,再见多识广也万分愕然。
他感觉自己像是拿了个烫手山芋,实在不太愿意自己去当这个出头鸟,但也实在不好意思去祸害别人。只能硬着头皮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进来。”
助理观察了眼沈总的脸色,和前几天看起来没什么区别。
冰冷的、没有表情的。
哪怕前几天沈总又踹掉了一个冥顽不灵的董事,从他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高兴的神色。
沈南州开腔淡淡:“什么事?”
助理做好心理准备,顶着压力往前走了两步,将刚收到的法院传票放在办公桌上:“这是法院的人刚刚送过来的。”
沈南州撩起眼皮,扫了两眼:“我知道了。”
助理松了口气,好歹是将这个烫手山芋交了出去。
沈南州早就猜到了江心会坚持起诉离婚,从她那天晚上点头同意把所有积蓄都拿出来赔偿给他,只为了换取自由的时候,他已经看出了她的决心。
有时候,沈南州感觉江心和他很像。
彼此认定了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
江心会上诉不过是觉得他不屑于那么兴师动众,做的那么绝,不会对别人开刀,不会在她身上用那种骇人听闻的手段。
江心捏紧了拇指,唇瓣抿成薄薄的直线,沉默良久之后,待慢慢缓过来那口气,她说:“我就是随便假设一下。”
她的声音很疲倦,听起来也很沙哑,她接着说:“你可以走了吗?我想休息了。”
沈南州望着她没什么血色的脸,心里也不好受,他沉默地站起来,隐忍半晌,他说:“好好休息。”
“晚安。”
江心静静听着,没什么反应。
沈南州感觉她整个人就像碎掉了差不多,他挪开了眼,转身大步流星往门外。
江心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听见墙壁上的挂钟才渐渐回了神,她回了卧室。
神思还有点恍惚。
她还有执念吗?没有了的。
她已经放下了曾经的那段过往,只当自己从来没有和他发生过那段故事。
她好像隐隐约约看透了一些从前没有明白的事情,沈南州不是因为那段被认错了的恩情而偏爱江岁宁,或许他对江岁宁只是最纯粹的爱。
自在如风的热烈少年爱上阳光明媚的少女,这是最正常不过了的。
哪怕没有那段所谓的“恩情”,他还是会爱上她的。
江心没有再往下想,胸口有点痛。
她不想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