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穷二白打拼到今天不容易,之前赚的钱在北城新开了一家律所。”
“江心,有些时候毁掉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李鹤的个人资料,随便翻翻就到了头。
他确实还挺干净,没什么把柄。
江心知道沈南州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些。
这是他一贯的手段。
过去了很久,江心张了张嘴,轻声地告诉他说:“沈南州,你真的很让我心寒。”
好吧,她和他之间的确有很多解不开的误会。
他对她没有信任可言。
他对她的过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
沈南州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不感兴趣的事情,从不会过问。
就好比他从来没有开口问过她的父亲是谁,现在在哪里。
没有问过她的母亲是怎么出的事情。
没有问过她,过得是不是真的很不好。
因为他根本不关心。
沈南州绷着脸,处处占了上风的男人并没有任何胜利的快感,他好像眼睁睁看着她破碎在自己面前,他的心脏莫名揪在一起,嘴上却不肯再让半分,他问:“那我要对你说一声抱歉吗?”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就是这么个冷血的、没什么同情心的人。”沈南州不等她的回答,就继续用这样冷淡的、没什么所谓的语气继续说。
江心的眼泪都在往心里流,她的眼眶此刻倒是很干涩,她张了张嘴:“如果当初救你的人是我,你也会像今天这样这么对我吗?”
如果。
这是一个假定词。
沈南州很讨厌两种情况,一种是后悔从前做出的决定,做过的事情;还有一种就是假设还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那样毫无意义。
他站在客厅背光的一面,精致的五官隐在暗处,脸上的神色并不那么清晰,有些晦暗,他抿了抿薄薄的唇角:“我不喜欢假设。”
沈南州看着她苍白的脸,记忆深处好像有个画面和此时此刻重合到了一起,沉默了片刻,他的声音冷冷地:“或者你想表达什么?你救过我?”
“是”这个字已经到了江心的嗓子眼,在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把这个字吐出来之前。
沈南州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我记起来了。”
她以前的确和他在同一所高中,尽管只是互不相识的高中同学。
那段记忆分明已经很模糊,他却还是隐隐约约有印象,一个有些胆怯的、穿着校服的少女紧张地站在他面前,磕磕巴巴说了一些话。
很多细节,都能串成一段完整的记忆。
比如在那天之前,江岁宁告诉她她的独眼怪玩偶被人偷了,她的同桌好像不太喜欢她,她和同桌说了许多事情,把那个小同桌当成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却对方辜负。
他和江岁宁被绑架过的事情当时在学校里不算什么隐藏得很好的秘密。
有些人的确蠢蠢欲动,试图打探消息。
她那个时候大概也是想如此。
回过神来,沈南州居高临下看向了她:“我不想用恶意去揣测你的品行,但是有些毫无证据的话说出来也没意思,只会让别人瞧不起你。”
比如她刚刚假设。
江心就知道会这样,她每次毫无证据提起一次,就会被羞辱一次。
有时是他冷漠的、讥讽的眼神,有时是他冰冷无情却又让人无法反驳的话。
江心觉得她这辈子也不会把那些话说出来了。确实叫人看不起,平白继续受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