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听见了。”
有时候沈南州感觉江心就是个横冲直撞的蠢货,当然大部分时候她其实都很聪明听话。
官司哪有那么好打,耗时耗力耗精神。
沈南州软硬不吃,他不想做的事情,就是不会做。
不过江心刚才说对了,哪怕合同到期了他现在也不想放她走。
“沈先生,您能让一下吗?”
沈南州坐进了里面那个位置,“既然这么有缘,就一起吃顿午饭吧。”
江心很佩服沈南州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
除了他,这世上哪有人还能这么心平气和跟自己讨厌的人坐在一起吃午饭?
反正她是不会有什么胃口的。
服务员端来三杯柠檬水,江心端起水杯,抿了两口,然后淡淡地问:“沈先生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吗?”
沈南州架着腿,坐姿悠闲,一双冷瞳静静望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我以为多余的另有他人。”
李鹤的气量很大,一点都没生气,叫来服务员点餐。
江心真的快尴尬死了。
沈南州随便点了份牛排,江心也没怎么认真看菜单,要了份招牌。
李鹤忽然间开了口:“他家的千层雪蛋糕味道很不错,你要不要尝一尝?”
她对他的爱,来的太早。
他对她的喜欢,又姗姗来迟。
江心也不是没有为她和沈南州努力过的,她不是真的就那么豁达的放弃了的。
她一开始根本不知道,江岁宁和沈南州的开端,来自那场绑架案。
她以为他们那场轰轰烈烈叫人羡慕的恋爱,和大多数校园恋情差不多。
尽管她对他念念不忘,但也依然愿意祝他幸福。
直到那天,她看见自己丢失的那个独眼怪挂在江岁宁的书包,听见她和沈南州开玩笑一样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
才发觉事情不对。
江心到现在都不清楚,十七岁的沈南州,最开始爱的到底是谁?
当她鼓足勇气,重新站在沈南州面前,结结巴巴做了个自我介绍,简单的六个字:
“你好。”
“我叫江心。”
她顶着巨大的压力,低着头,带着哭腔哽咽的、磕绊的把话说出了出口:“你…你还记不记得我…我…帮过你…被绑的时候我们两个…”
许多话才开了头,换来了少年厌恶的眼神。
好像认定了她是个无耻的窃贼。
那一眼,就够江心溃不成军。
她没有办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