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一寸寸冷了下去。
江心确实不太在乎了,她想她难过了太久,心里已经麻木的不会难过了。
她又对他笑了笑,其实她笑起来是很漂亮的。
眉眼弯弯,气质柔和。
江心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对沈南州笑过,男人怔了怔,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她接着说:“而且盛西周的技术也不差,和你比起来,一点都不输。”
这句话,刚刚落地。
眼前的男人就变了脸色,无比的阴沉,覆满了寒霜。
眼底淬着冷冷的冰碴,盯着她的脸。
沈南州脸上的表情已经许久没有如此难看过。
他不是说她是个下贱吗?
那她就下贱给他看。
沈南州并没有大发雷霆,他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生气,非常的平静。
可是越平静,反而越叫人觉得可怕。
沈南州捏住她的下颌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眼神晦暗,声音喑哑低沉:“不要在提那件事了。”
江心感觉自己大概是听错了,不然怎么会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一些无力来,他好像是真的不想再提那件事。
江心沉默了下来,自揭伤疤的滋味本来也不好受。
她站起来,回卧室里洗漱。
水声哗哗的响,她心不在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雾氤氲,她的五官看着还有些模糊不清,她擦去镜面里的雾气,惊讶的发现自己最近看起来气色竟然好了许多。
可能是想开了很多事。
心情也比从前好了。
江心洗了个澡,头发擦得半干才慢吞吞从浴室里出来。
卧室的门半开着,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沈南州人还没走,似乎在客厅里打电话,江心看了眼挂钟上的时间,这个点他还没走,怕是要留下来过夜了。
江心关上了卧室的门,一并将他的声音隔绝在外。
她没锁门,沈南州如果真的要硬闯进来,门锁根本拦不住他。
江心刚躺进被窝里,门锁就被拧开,男人泰然自若进了她的卧室,手里提着个纸袋子,貌似是他的助理刚刚送过来的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
沈南州打开衣柜看了眼,唇角微勾,像是在讽刺:“你倒是把我的东西清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