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知道他全都忘记了,可能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对他来说毕竟都是很陌生的、甚至算是根本没发生过的事情,她断断续续:“我知道你忘记了,但是…但是我们勉强也算个旧识,你就当做个好事,把我送到医院去,或者打电话给沈南州吧。”
盛西周沉默良久,压在她腕上的拇指越来越紧,他说:“上次在医院我问过你,你说和我不认识的。”
江心记不起来了,脑袋就像浆糊,现在能和她说话已经是她在强撑着:“我骗你的,我撒了谎,我骗你的,盛西周我在骗人。”
江心说完这些就渐渐没有了力气,那些模糊的、混沌的、头晕脑胀的感觉席卷而来。
她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几滴泪。
*
沈南州忙完已经很晚,他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将近凌晨三点。
沈寂然开了车:“哥,你要不今晚留在我家睡?”
时间毕竟不早,来回折腾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沈南州扯开了领带,衬衫的纽扣也开了几颗,他给江心打了个电话,没打通。
“不了。”
“嫂子在家等着呢?”
“嗯。”
“那我送你回去。”
沈南州有种说不上来的烦闷,他降下车窗,吹了会儿风,胸口还是闷闷的,并未好转,他说:“不用。我让陈留来接,善善还在等你,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沈寂然确实离不得老婆,听见他哥这么说也就没再假客气,点点头:“好。”
沈南州在回家的路上一直给江心打电话,起先是关机,后来怎么打都打不通了。
他蹙着眉心,冷着脸让陈留开得快点。
陈留不敢说自己已经开的很快,仪表盘上显示超速。
一路开到公寓楼下,沈南州回到家里,里面一片漆黑,他走进卧室,随手打开了灯,家里没人。
沈南州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凌晨四点。
她怎么会不在家?
她不是会在外面胡闹的人,手机也很少会关机。
沈南州记起来她今晚有部门聚餐,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他忍不住开始担心。
他是仇家遍地不错,但知道她身份的人几乎没有几个。
姓赵的那个,已经是罕见。
沈南州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间点,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可怜刘总助在睡梦中还被上司的电话吵醒,好在他睡觉从来都不设静音,不然错过电话,第二天肯定要挨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