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直分居到现在。
而整整一年,林暮烟甚至都没有进过姜暖的房间。
想着,她慢慢站起身,打开姜暖卧室的门。
一进屋,就闻见一股药味。那是中药西药混在一起的味道,很苦。
哪来的味道?林暮烟淡眉一扬,看见床边的纸篓里,扔了一堆白色的药瓶。
这个时候,姜暖的身体其实已经出现状况了,每天都要吃药。
现在重生归来,姜暖的身体状况也恢复了出厂设置,健壮得像头牛,这些药不用带走,自然就进了垃圾桶。
林暮烟拢了拢宽松的睡衣领口,俯身,将这些药瓶都拿起来。
她坐在姜暖的床上,一瓶一瓶地看。
抗抑郁?小兔子每天对她笑容满面的,居然还要吃这东西?
治胃病的……明明每次她问起,小兔子都说自己好好吃饭了,叫她不用担心。
还有止疼片。林暮烟的卧室就在隔壁,有一次夜里,她听见姜暖似乎在呻。吟,第二天就问姜暖是不是半夜头疼。
但姜暖只是笑着,跟她说:“没有没有,一定是林老师听错啦,我很好的。”
该死的沉寂之后,骤然响起一片碎落的声音。
林暮烟阴沉着脸,把药瓶全都扔在了地上。
这个小兔子……这个姜暖!明明早就感觉到不舒服了,明明一点都不开心,为什么还要瞒着我?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明明是她的妻……
想到这里,林暮烟的思绪戛然而止。
她想起,新婚之夜,被分居的消息打击懵了的姜暖,也是这样说的:
“林老师,可、可是……我是你的妻子……”
“你不是,”那时的林暮烟冷声说道,“我们只是形婚而已。”
这下,林暮烟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那些她从不留意的事,忽然变成了一个个刀刃,从记忆的深处耸立起来。
曾经,姜暖试着想告诉她,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想让她陪自己去看心理医生——那时两人刚刚结婚,林暮烟还以为她是在矫情刷存在感。
曾经,姜暖连着几天去医院输液,因为胃疼得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那时林暮烟在国外采风,为了出好作品,她连手机都不看。
就连那次,林暮烟唯一一次注意到姜暖可能半夜头痛,也因为那时她一心扑在冲奖的作品上,所以根本没有留心姜暖眼下的乌青。
林暮烟站起身来,去换衣服。
她必须要见到姜暖。
刚拿了车钥匙要走,就看见小助理噔噔噔地跑上楼。
见她只穿了衬衫和牛仔裤,小助理有点着急:
“访谈节目就要开始录制了,要不您在路上换衣服?”
林暮烟弯起分明的指节,压在胃部。
对啊,下午还有通告呢。
我去不了,我临时有事……林暮烟心中抗拒,但一看小助理的额角还挂着汗珠,又不忍心说出来。
她是这次节目唯一的嘉宾,也是节目内容的中心。要是她因为私事耽误了通告,整个节目组的人都得陪她调整时间表,甚至可能别的节目组也要受牵连。
她没办法。
林暮烟立刻回卧室换衣服,吩咐门外的小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