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那些北境人的武器,应该是那种东西砸的。”
冯士继续低声道:“很多将士都受了同样的伤,没一个能挺过来的。”
“我仔细看了一下,你的脊骨受了伤,可能影响了里面的经脉,之后。。。”
听到这话,许满仓脑中嗡嗡作响,赶忙问道:“之后如何?”
“可能行动不便了。”
冯士咬着牙,似乎十分痛苦的开口道:“就算恢复,也可能留下残疾,走路怕都要别人搀扶。”
“公子。。。。”
“呜呜呜。。”
阿伊腾格里忍不住了,此时哭出了声,她的眼泪是决堤的江河一般喷涌而出,怎么都止不住。
“我。。。残废了?”
冯士的话让许满仓双眼无神,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中没了一点神采。
一个只能躺在床上的人,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是废物。
尤其是在北狄草原上,一个部族的头人可以没有超绝的武力,但绝不能是个废人。
如此,他可能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会被弃之如敝履的。
“并不绝对。”
冯士见许满仓如此,立刻开口道:“我已经用了最好的药,你的伤势恢复的很好,不是一定起不来了。”
“只是想要恢复到之前的样子,怕是。。。要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这样的事,许满仓之前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那次在乾国边境九死一生,他就是被冯士救活的,而后就有了北狄王子的身份。
那次养伤,他用了很长很长时间,虽说有冯士刻意控制,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受那么重的伤,肯定是会伤元气的。
这次的伤比上次还要严重,能不能恢复如初,只有天知道了。
“公子,您。。。”
“冯大夫,你不必说了,我都清楚。”
许满仓静静的看着大帐的棚顶,轻声道:“你先出去吧,我想和阿伊腾格里说说话。”
“好。”
冯士默默点头,随即缓缓起身,叹了口气,转头出去了。
阿伊腾格里立刻起身,坐在了许满仓身前,握住了他的手掌,哽咽道。
“哈只儿,你一定会没事的。”
“只要你醒过来,一切困难都拦不住你。”
许满仓微微转头,勉力朝阿伊腾格里露出一丝微笑,随即轻声问道:“阿伊腾格里,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快要两个月了。”
阿伊腾格里的眼睛哭的像是两只桃子,她好似变了一个人,全然没了之前那意气风发的样子。
“两个月。。。发生了很多事吧。”
许满仓苦笑:“部族怎么样?我们的部族。。。。。。”
“部族还好。”阿伊腾格里擦了擦眼泪,道:“那些北境人逃离草原的时候,走的是西边,他们冲击了屠各部。”
“阿塔带领战士们出去了,屠各部被北境人掠夺,已经。。。”
阿伊腾格里说不下去了,涌出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好似雨点般滑落。
后面的事许满仓也能猜到了。
当初他出征的时候,拓跋凌曾让许满仓把部族迁徙到屠各部,好相互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