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四周没人,吴妈妈拉着她往走廊避一避,“但你怎么在这呢,你不是在邱宁吗?”
白舒童见她年长,又是伺候杨淑青的人,就说,“我从邱宁来,有事找爸妈。”
“哟,这。。。。。。”
“怎么了?”
“今天这个场合恐怕不合适,有许多的宾客,还有很多报刊记者,一些风吹草动,都会影响白家的。要不这样,你先去会客厅里坐坐,等这头事情忙完了,我带着夫人去找你。你如果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行吗?”
今日白公馆的确有很多宾客,她这个六指儿本来也不光彩,出现在这里,被人捕风捉影了去,会让他们有麻烦。
白舒童抿了抿唇,理解地点了头,说,“好,那请吴妈妈带路。”
她第一次进白公馆,没有想象中许久不见、把手话家常的场景,还是和把她送去邱宁一样,她依旧见不得光。
二楼有设置了让宾客休息的房间,一些太太们应酬了一天,说说笑笑踏着楼梯上来,吴妈妈听见了声响,赶紧拉了她。
小推搡了下,“快,你在里头稍等我。等接待了宾客了,我帮你安排。”
白舒童被她带着,进了一偏僻角落的会客厅,并嘱咐着她就在房间里,哪里也别去。
门关上了,从外头啪嗒地上了门锁。
往里头走的白舒童踉跄了下,并没有留意这一声响。她站好了后,停在原地一会儿,屋内窗帘都拉着,黑乎乎的一片,等适应了黑暗后,她才去摩挲书桌上的墨绿罩子台灯。
哒哒。
台灯开启。
暖黄光照着她站的这块小角落。
房间里满是陌生,酸枣木的新家具,屏风,视线正对的地方还有西式壁炉,四张长碎花的沙发座,虽看起来是会客厅,可书架上和柜子里还空荡着,没有放置任何的东西。
倒是书桌上放着一把裁纸刀和一封信件。
她摸过那把镀金的裁纸刀。
这种英式款式的裁纸刀,在百货公司里,她曾见过,价格不菲。而旁边放着的信件还未拆开,上头只有英文的收件人信息。
她正要仔细看。
花园里便传来了宾客的朗声嬉笑,她被吸引了过去,望了下去,白家的这宴席请了不少人,连草坪上也是满在走动的宾客,侍从穿梭其中,都应付不暇。
而这些热闹和白舒童无关,她实在也没事做,就在屋内走,窗边的墙上挂着照片,是一张有白义昌和杨淑青,白斯言、白曼露的全家福。
这照片,也寄过给邱宁,她看过。
所以,她能认得他们。
也一眼就认出杨淑青。
白舒童轻轻拂过相框边,微弯了笑意,第一次离他们那么近,心里跳了鼓,手心里就这会儿都出了点汗。
正看得出神,一只小京巴狗从柜子下窜了出来,舔了舔她的脚踝边。
白舒童吓了一跳,看着这亲人的小不点,展了笑颜,一下子将它抱了起来,“你也一个人吗?”摸了摸它的长白毛,在怀里的小京巴歪着头,也不知道是听懂还是没听懂。
小汪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