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也努力实施“诚”。
在围攻金陵之战中,曾国藩呕心沥血,身心憔悴,就是为了
占有攻破天京的头功。对此,胡林翼知道,李鸿章知道,左
宗棠知道,他们只能按兵不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这颗又大又
甜的桃子掉在曾国藩兄弟的手中。可是那个不知趣的李泰国将
要把轮船开进入江河,只宜在海上巡逻,防御海盗。曾国藩
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给弟弟写了一封信:
你是怕李泰国到了金陵搅乱局面,抢夺功劳,为什么不
以实情剀切相告?十年苦战,却让泰国以数只轮船夺去了胜
利果实,使我忠心将士心灰意冷,使我中华臣民气节受侮,
这样的话都可如实上奏。心中本来想说这一件事情,上疏时
却在另一件事情上危言耸听,这是道光末年督抚的陋习,欺
蒙宣宗可以,文宗可难欺蒙了,现在更不能欺蒙了。七条轮
船入江一事,我已上奏过三次,询问过两次,就是不准李泰
国帮助围剿金陵、苏州。李鸿章也曾两次上书恭亲王,想必
恭亲王定会心怀内疚。只是太平军还没有消灭,不想再做一
个大敌,所以隐忍下来出此一计。君相都把我们兄弟视为心
腹,而弟弟你上疏却言不由衷。恐怕朝廷会怀疑我们兄弟意
见不合,甚至会怀疑你善用权术。
但是,尽管曾国藩处处想体现自己的诚,但这么做却并
不能带来好的效果,如曾国藩镇压太平天国后,朝廷命他带
湘勇剿捻,当时,湘勇多不愿再战,纷纷逃归,或要求请
假,锐气全消,甚至“**丛生”,曾国藩只能勉强凑足九
千人,因而攻捻主力不能不是淮军。湘、淮军的私属性质,
使他一开始走上攻捻战场便考虑到了自己对淮军的控制能
力,因此,他调李鸿章的弟弟李鹤章办理营务。他直截了当
地在奏稿中说:“臣此次赴山东,随带楚勇无多,所有潘鼎
新、刘
铭传、张树声、周盛波等四军。皆系淮勇,经李鸿章
兄弟苦心训练而成者。臣拟带甘凉道李鹤章前往总理营务
处。庶几上下交孚,呼应又灵。”同时,他请调李鸿章的另
一个弟弟、候选郎中李昭庆至徐州训练马队,将来作为游击
之师,“为国家开城之士”。这些举措分明是为了笼络李氏家
族。曾国藩剖心地说:“吾近年专以至诚待之。”但是李鸿章
并不领情,他要求派李昭庆驻防济宁,而已驻济宁的潘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