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唐纲带着唐陌一同去宴请礼部的汪侍郎,席上自然少不了作陪的人,酒足饭饱之后就有人提议去松快松快,至于去哪里众人脸上都笑的意味深长,在场的就唐荣是个小辈主动先行告退,还被几位大人打趣了几句。
谁知唐荣的马车出了门才没多久就被一群人堵了道,“街上已经没什么人,那些人冲上来就是一顿打砸,还将世子从马车里拖下来打。”
唐荣的小厮青墨肿着一只眼,脸颊淤青嘴角也出了血,疼的龇牙咧嘴,“那些人打到一半忽然有个人说打错了,不是这个人,然后打我和世子的人才停了手,还给我们丢下了一块碎银子说压惊。”
被紧急叫回来的唐纲面色青黑,看到被打成猪头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愤怒的看向唐陌,“你又是怎么回事?”
唐陌鹌鹑一样,“我从祖母的院里出来,远远瞧见两人一瘸一拐的进来,还鬼鬼祟祟的样子就以为是小贼,招呼了巡逻的护卫。”
“儿子怎么都猜不到是大哥啊,天黑看不清不说,大哥向来仪表堂堂行走如松,怎会鬼祟,儿子真不是有意的。”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唐荣身上,他被打的最惨,两只眼睛都睁不开了,鼻子也有一点歪,发髻散乱,一身锦缎衣裳皱皱巴巴,上面还有些大脚印,陶怡然哭的泪如雨下,唐荣嘴角一扯顿时面目扭曲,这是痛的说不了话了,青墨忙道:
“世子说就是一些皮外伤没必要惊动大家,回春华院上些药就好,是以进门的时候就有意避开巡逻的人,并非鬼祟。”
唐纲依旧盯着唐陌,“你敢说此事不是你有意为之?”
唐陌当即就跪了,大喊冤枉,“这么多年了,儿子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就算偶尔和大哥有不对付的时候也是当场就说了,且出了侯府的大门遇到大哥都是礼遇有加,儿子可是一直记得父亲说过的话,就算在家有多大的怨出了门都不能让人看笑话。”
“况且儿子和大哥也没什么过不去的大仇,招呼侍卫纯属是误会。”
唐纲心头怒气翻涌,一来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打成了这个猪头样,他心痛;二是明日就要去礼部上任,这幅模样还怎么去?
回头还得亲自和汪侍郎交代,传出去了又是一场笑话。
堂堂侯府世子居然被街头混混打成这样,侯府威严何在?
王氏上前劝说,“侯爷消消气,现在当务之急是送世子回春华院略做收拾,大夫要到了,世子身上的伤耽误不得,尤其是脸。”
“万事都没世子的伤重要。”
唐纲点了头,“都下去吧,今日对世子动手的护卫一人杖责二十,罚俸三月,老二留下。”
王氏想要再劝,唐纲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她满心忧虑,唐陌轻轻摇了头让她离开,待屋子里就剩下父子俩,唐陌依旧跪着,唐纲也没说话,此刻的心里除了怒气外还有些复杂,心里一道声音告诉他这也是他的儿子,嫡亲的儿子,该要对他和善些;
另外一道声音说这个儿子从小就惹祸不学好,已经没指望了,在他身上花心思都是徒劳。
“换亲一事你心里可有怨?”
“没有。”
“说实话。”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