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开房不到半小时,纪子清就只能赔钱再掏钱,另外开了间新房间。
而她和郝眉衣服都脏了,只能拿钱让酒店服务员去附近的夜市随便买两身干净衣服回来。
直到半夜一点半,郝眉才吐完,吃下解酒药睡去了。
纪子清感觉自己全身骨头都累散架了,钱包也大出血。
一整天的经历,像是走马灯一样在她脑子里跑,让她脑子停不下来休息。
纪子清躺在床上越想越气。
她和许澈凭什么就这么算了?
许澈一直说她欠他的。
就算当年分手是她提的,但那不也是不想拖累他么?
纪子清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到许夫人的样子。
那高高在上,看她像看蝼蚁的神情。
那一年的夏天过完了,她就读大四而许澈会留校读研一。
许夫人找到她说:“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做许澈的女朋友?凭你癌症的奶奶,体弱的妈,还是你好赌的爸爸,和那个带着拖油瓶的姑姑?
纪子清,你们家连小门小户都算不上。简直是垃圾场里拼起来的一家人,还妄想攀我们许家的高枝?
别跟我说什么你和许澈都不会在意世俗的眼光,那些眼光那些流言蜚语不会因为你们不在意,它就不存在!
你非拽着许澈不放,你只会毁了他一辈子!”
画面再次在脑海中浮现,纪子清和当年的自己几乎是隔着时空,同步了动作。
她把自己蜷缩进被子里,咬着嘴唇,压抑地放声大哭。
只是,当年是因为不得不放弃最爱。
而现在,是因为她的最爱,好像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许澈……他变了。
从今天他把她压在车后座,捆绑住双手,试图撕烂她的裤子的时候,纪子清就知道许澈彻底变了。
不知哭了多久,纪子清终于累得昏昏欲睡。
入梦前的最后一秒,她在脑子里反复想着。
她和许澈之间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不欠他了,可他欠她。
纪子清要从许澈身上,把这些年欠她自己的东西通通拿回来。
不然她对不起受了那么多委屈的自己,也对不起萍水相逢却一再为她解围的郝眉。
第二天天亮之后,江南传开了一则流言。
许温两家的联姻还没开始就可能要作罢了。
而流言涉及到的四个关键人物,此刻正在一个会议室,两两并肩,对立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