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过话说回来……干完事儿之后那些缅甸人应该都已经离开金州了吧?你为什么没走?”这时左铃突然问道。
“嗨~~他还能为什么,留下来找相好的叙旧去了呗,我抓着他时两人正亲热着呢。”陈浩坏笑道。
孔富龙讪笑了几声,一脸无奈道:“我留下来的主要原因……还真不是为了找小凤……也就是我的那个相好。那天晚上我不是着了袁文丽的道么,让她给跑了,然后我就立即打电话把这情况告诉了坚哥。坚哥当时就大发雷霆,把我骂的是狗血淋头,然后他就让我和那些缅甸人按计划路线迅速离开金州,然后就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时候,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这个坚哥……有几个电话号码?”陆鱼塘问道。
“嗯……据我所知,他有三部手机。一部用来联系我们这些外围马仔以及一些不重要的人,另一部好像是主要用来联系那些缅甸人的,还有一部比较特别,坚哥很少拿出来,不过我能确定他跟幕后那两个神秘人物通话时用的是这部手机,还有,以往每次这部手机响的时候,坚哥都会躲到一边去接听,就连那些缅甸人也不让靠近。”
“那你为什么没有听坚哥的话离开金州,而是留了下来?”
孔富龙苦笑道:“我……当时知道自己闯了祸,就想着晚些天、等坚哥消消气再回去的,就让那帮缅甸人先走了。”
“你们的原计划是离开金州之后直接回元州么?”
“不一定。”
“啥……啥玩意儿?”陆鱼塘瞥了眼身旁同样一脸懵的左铃,“不一定?啥意思?”
“坚哥事先没有明说,只是说完事儿离开金州之后那些缅甸人会在路上联系他,他说到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们走什么路线、去哪儿,说是要视任务完成的具体情况而定。我……我这不没跟那帮缅甸人一起走嘛,所以……我不知道那帮人是不是直接回到了元州。”
陆鱼塘摊开了两手:“也就是说……用你手机里存的坚哥号码去追踪坚哥的位置,是行不通的。”
孔富龙点头:“对。坚哥得知袁文丽逃跑了之后,这个号码他就立即关了机,这些天我一直打不通。”
这时陈浩拍了拍手,说道:“要不……你将坚哥在元州的住址说出来,没准,能在那儿抓住他呢?”
“没用。”陆鱼塘摆了摆手,当即否定了陈浩的提议,“肯定没用。坚哥明白袁文丽一旦逃跑了的话,会意味着什么,至少也意味着他被警方盯上的风险有所上升,他肯定会提高警惕的,这一点从坚哥切断了与孔富龙的联系方式就可以看出来。甚至可以说……这么多天坚哥都没主动联系孔富龙了,很可能已经为了保险,而彻底弃用了他。总之……不用想,狡兔三窟,他不可能再回到袁文丽或是孔富龙这些外围马仔所熟知的那个住所的。”
孔富龙耷拉下了脑袋:“其实……我也能感觉得到,出了这么个纰漏,而且坚哥这么多天也不联系我,我是不是已经被坚哥给抛弃了。”
“哟哟哟,看你那委屈样,跟死了老公的小寡妇似的。”陆鱼塘打趣道。
“……”
这时陈浩揉了揉疲倦的双眼,嘟囔道:“那还能有啥线索能让我们摸到坚哥的踪迹呢?”
陆鱼塘耸了耸肩,指着孔富龙说道:“所以说,这就是这家伙能否立功的关键所在。”
说着陆鱼塘是冲着孔富龙呲牙一笑:“你别误会,不是说你想不出办法来,我们就没法查下去了,我这是让自己的脑袋瓜先歇会儿,先给你个机会。”
“我……明白……”孔富龙的眼神渐渐变的呆滞了起来,看上去再次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
半晌,孔富龙缓缓抬起了头来望向陆鱼塘,拧着眉头细声道:“我……突然回想起了一个细节,不知道有没有用。”
陆鱼塘抬了抬手:“说说看呢。”
孔富龙呆望着天花板,边回忆边说道:“我想起来有一回在元州时,坚哥在车上检查着一个缅甸人送来的红针样品,我记得当时坚哥对那缅甸人嘀咕了一句‘最近几批货的质量不稳定,是不是厨师生病还没好的原因,要不干脆让他来元州的大医院检查检查,身子好完全了再干活儿’。当时那个缅甸人回了句‘没必要,慢性阑尾炎是小病而已,明天在泽阳当地动个小手术切掉就行’。”
“泽阳是什么地方?”陆鱼塘立即追问道。
“是元州市下辖的一个县城名字,我当时就自个儿琢磨着……这些个红针的样品,是不是就是从泽阳县拿过来的。”
“厨师?就是制毒师傅的意思?”陈浩问道。
陆鱼塘点头:“不用想,肯定是。不然坚哥怎么会说毒品样品的质量与厨师的身体状况有关呢?”
“你听到这番对话的日期是哪一天?”这回是左铃开口问道。
孔孟龙翻着眼睛想了想,回道:“好像是去年的……啧,具体的日期还真有些记不清了,不过……对!我想起来了!那天的第二天是端午节,我还打电话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