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她慌忙退去外间,立在帘外深呼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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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卯时初刻凤宁与杨婉换班回了值房歇着,午后方满嘴哈欠回到乾坤殿。
杨婉见她神思不属便劝道,“你去里头歇一会儿吧,外头有我呢,陛下若是唤你,我再告诉你?”
凤宁可不敢,摇着头道,“还是算了吧,万一被陛下逮着,我可是在劫难逃。”
杨婉比谁都清楚裴浚的脾气,自然不再多劝。
二人一道进去侍奉。
裴浚发现今日的李凤宁有些古怪,每每看到他,眼神忽然就躲开,面颊红彤彤的,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当然不会怀疑李凤宁对他做了什么,给李凤宁十二个胆她也不敢,难不成他把李凤宁怎么了,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可她这副羞答答的模样总该有个缘由。
裴浚皱眉。
午后忙着会见大臣无暇理会,到了傍晚趁着杨婉与其余秉笔出去当差时,他传李凤宁进来奉茶。
裴浚懒洋洋地靠在龙椅,眼神一动不动睨着她,语气平淡,“现在没人了,有什么事就说。”
“啊?”凤宁眼神明显有些飘忽,一脸做了坏事被抓个正着的彷徨无助,
“陛下,臣女没有什么事。。。”
凤宁嘴上否认,心下却急如热锅蚂蚁,自昨夜看了那副喉结,白日补觉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全是裴浚那张脸,甚至梦到他揪着她衣襟亲口告诉她,不许她见外男,醒来顿觉羞耻极了。
这事她从未与任何人说,陛下是怎么察觉不对的。
难不成陛下厉害到连梦都猜得着?
裴浚看着那张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脸,无语凝噎。
他昨晚一定是病糊涂了,竟然唤李凤宁侍疾。
“你实话实说,朕不怪你。”他好脾气引导。
裴浚眼神极深,深到仿若一个旋涡要将人吸进去,凤宁压根不敢与他对视,恐再看他一眼就被他窥见了秘密,干脆把心一横,垂下眼道,
“陛下,臣女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昨晚您睡着后,臣女就跪安了。”
那神情委屈地仿佛他再问一句她就要哭。
裴浚舌尖微微抵着齿关,神色复杂看着她,最终放弃。
罢了,即便真的对她做了什么也无妨。
名正言顺。
裴浚没放在心上。
但不妨碍他吓唬吓唬李凤宁,于是他幽幽盯着她,
“李凤宁,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凤宁一呆,完了完了,这都能被他猜到。
他真是妖孽呀。
凤宁把红彤彤的小脸一捂,磕在地上,带着哭腔,
“陛下,你误会了,臣女什么念头都没有。。。臣女忽然有些内急,陛下若无事,可否容臣女告退?”说完不等皇帝发话,她已捂着小腹逃开了。
明显心虚,难不成他还说对了?
过去嚷嚷着要离开皇宫,如今非要往养心殿钻。
为的什么,裴浚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