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里传出低咳的声音,傅池知晓来人已至,急急俯身。
“老奴叩见主子。”
他欲跪,里面那人开口,“傅老不必多礼,坐。”
傅池没敢,诚惶诚恐,“济慈院财路被断,是老奴办事不利。”
“查到是谁把阿福送到太子府的?”里面的声音低沉又不失清澈,如远古森林深处的溪水潺潺,洗尽铅华,直抵人心,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空灵感,宛若世外之人。
“夜鹰。”
暗门里突然安静,片刻传出一声冷笑,“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此事我们要不要与吴将军提一提,小小夜鹰,坏了主子大事!”
“有句话叫不知者不怪,济慈院的事连吴信都不知情,又何况是小小夜鹰,他们歪打正着罢了,反而是我们小题大做,显得不大气。”
“可济慈院是我们手底下最大的收入来源,突然断掉,只怕损失的不是一星半点。”
“你很痛惜?”
“老奴只是……”
“断了钱财是小,保命才是大事,若真彻查,你就不怕拱尉司会顺着诞遥宗那条线查到你?咳—”
傅池拱手,“主子放心,当年与诞遥宗做生意的人已经死了,这世上再无葛松,而且拱尉司只会查到诞遥宗,老奴当年做事,干净。”
“很好。”
傅池见里面一时没有声音,试探着问道,“老奴听说济慈院被淮南商会的秦昭接手,我们要不要……”
“傅老,你还是不死心?”
“老奴……”
“从现在开始,济慈院哪怕在秦昭手里赚的盆满钵满,也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明白?”
“老奴明白。”傅池纵心有不甘,也不敢再有妄念。
“不过秦昭这个人,你倒是可以去查一查。”
“主子的意思是?”
“秦昭是淮南商会的商主,想要填补济慈院空缺的那一部分,你的生意就要往外扩一扩了。”
傅池躬身行礼,“是。”
“但有一样……”
“老奴知道,万勿插手济慈院的任何事!”
“知道就好。”
暗门传来脚步声,傅池情急之下靠过去,“不知吾孙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