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身价也将水涨船高。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他或许才有资格去谈恋爱,才能回答岑珥那个问题:“到底要怎样,我们才能回到以前?”
以前,他以为他和岑珥的爱情,是一个穷小子和落魄千金的爱情,他愿意努力,愿意耗尽所有给她最好的。
可当他得知,她说一千元买的随意拿来装杂物的那个手提包,实际价格是一百多万时,他就知他们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一百多万一个包?对那时的他来说,像是个天文数字。
他们那时还很好,那是他们第一次吵架,因为这个包。
岑珥说:“那我不用了,我把它扔了可以吗?”
她说扔了的时候,是那么随意,那么稀松平常,就像扔个几块钱的东西。
他知道她不是装,那就是她正常的生活。
黎重那时从未有的挫败,说:“岑珥,实际上,连一千块钱的包,我也觉得很奢侈,你能懂吗?”
岑珥点头说,“我懂,可是即使你觉得很奢侈,很不值,但你却舍得买给我,那是你靠给人搬家,给人修电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点一点攒出来的。”
他买给她一千块的包,她小心翼翼保存着不舍得用,自己上百万买的包,却可以随意糟蹋。
她说:“阿重,心意不是靠钱来衡量。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认真的、拼尽所有对我好。”
她从小不差钱,老太太还有岑顺行、梁正怡从来不会在金钱上亏待她,她很小的时候,就有自己的理财经理帮她打理她名下的资产,以及做投资。可是,她很缺爱,她从小叛逆的言行,都是想吸引家人对她的关注,然而并没有用,她就像一个透明人,连岑家的家宴,徐西漾必须要参加,她却无人管她是否有参加。
她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够联姻,帮助岑修的事业。
在岑家,她甚至不是一个具体的人。
只有在黎重这里,她才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黎重会关心她的开心与悲伤,会关心她饿了还是饱了,会在她生病时,借钱也要把她送到最好的私立医院,请假日夜陪在她的身边。
有黎重在的地方,她才觉得自己是个有感情被需要的人。
后来,分开的时候,黎重为了让她死心,口不择言,讲了很多难听的话,但有一点,他是很认真的:“岑珥,你以后选择男人时,图什么,都不要图他对你好。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好,是因为那个当下,他没有更好的选择,如果当他有更好的选择,他会头也不回地对另一个女人好。”
岑珥说:“我就是你最好的选择,你不可能有更好的选择。”
一语成谶,黎重后来自己出来创业,事业从零做起,走对了方向,越做越好,越做越大,遇到很多很好的女孩,比岑珥漂亮的,比岑珥性格好的,比岑珥对他更好的,但他都不再有心动的感觉。
那一夜,岑珥把他叫到他们第一次认识的那个房子里,她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最后一次给我们彼此机会,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这个月底,你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不会再缠着你。”
就在他冷眼看着她时,只听她说:“我要嫁人了,家族联姻。”她短短一句话,让他的心脏被狠狠抓了一下,有要彻底失去的疼,也有心疼。
他知道,她一直在拼命想逃离她被联姻的宿命。所以她平静说出这句话时,是她对命运的妥协,反而让他觉得疼。
那晚,他想说,他现在也可以随便给她买一百万一只的包,可以实现他们曾经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