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脑袋上面都是血渍,徐阶刚刚没能立刻认出来,现在听他这么说这一细看,还真的是铁木金。
方既白不知道两人之前说了什么,但是他本能的觉得阿瓦罕的话是不可信的,便悄悄拉了拉徐阶的袖子。
“这个人之前是铁木金边上的人,如今却将铁木金给杀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啊,搞不好这个人头是假的。”
徐阶沉默不语,方既白说的有道理,他们谁也没看见铁木金死了,阿瓦罕一向擅长的就是迷惑人心,用他那永远看不透的双眼,却把别人看的透彻。
可能铁木金当初也是被他这样给骗了的吧。
“我来只是来向殿下表达我的诚意的,殿下看到我的诚意就可以了,我知道殿下现在心中肯定也有疑惑,但铁木金死没死,相信过不了多久大家便都知道了。”
说完竟然就那么带着人走了。
这会连方既白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就这么走了?”
徐阶看着还留在地上沾满血污的人头,吩咐人拿了水囊,侍卫拿来了水囊,他将水浇在了那颗脑袋上,直至血污被冲洗干净,露出一张怒目圆睁的脸,他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易容之类的,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颗人头就是铁木金的,那么也就表示阿瓦罕所说的话至少有一半是真的。
“真的是……”
方既白都呆住了。
“这么说他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们之前说了什么?他的诚意又是什么意思?”
方既白的问题实在太多了,“一句两句也说不清,等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吧。”
方既白都快要被他给这话给逼疯了,当一个人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件事,可是这个人却开始卖起了关子。
徐阶用剩下的清水将手洗了一遍,又用帕子擦干,这才上了车,方既白这回立马就跟了上去。
等两人上了车,队伍重新往前行驶,徐阶见再不说方既白能一直盯着他,这才开口将当时的事情给说了个大概。
“真的吗?他这是真的想要归顺了?”
“不知道。”
“所以他杀了铁木金,又在我们回程的路上等着我们,就是为了告诉你,他的诚意。”
徐阶眸色深沉,“他说的那些或许是真的,但是阿瓦罕此人善诡,也并非全部能信,等我们回到东动城去,这件事先通秉给父皇,看看父皇怎么说。”
“嗯,有道理,陛下肯定能分辨出来这人到底是不是说真的。”
终于听到了想听到的,方既白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也觉得马车里太憋闷了,吵嚷着要下车去骑马去。
徐阶早在心里盼了八百遍让他赶紧走了,这会儿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可偏偏这人狗的很,像是看出来了自己提出要下车的时候徐阶脸上浮起的笑容,人都到了车厢口了,又转过来头。
“我还是觉得,外头风沙有些太大了,我……”
他话还没说完,徐阶直接送了他一脚,直接将人给踹到了马车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