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简是跟着我的老人了,你带着他一起。”方柏然从怀中掏出一块玄铁令牌,“这个东西本来还没想那么早就交给你,但是我怕再不交给你,你这小命那天就没了。”
方既白擦干脸上的泪,不满道:“哪有这么说自己孙儿的。”
“洛秋明那小子虽然手段我看不上,但是有一点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方柏然叹了口气,“那小子狠呐,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一个人伏低做小隐忍十来年,还不被别人发现,这样的城府,你们哪里比的过。”
方既然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他现在恨不得立马返回去山底下找人,万一人还活着,他又去迟一步,那可不就前功尽弃了。
方柏然的话音刚落,他已经飞快跳下了马车,车夫被吓了好大一跳,连忙勒住了缰绳。
方既然在暗夜里朝着庞简的方向奔去。
马车只停了片刻,就继续开拔回城,方柏然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
这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他已经太老了。
雨在后半夜下了起来,洛秋明站在窗下,看着外面茫茫夜色,宫灯在檐下随着冷风摆动,烛影摇晃,他眸色深沉。
“殿下,风雨组织的杀手来报说……”侍卫顿了顿,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当时情况紧急,承平公主也不慎跟着二皇子一同掉入了山崖。”
杀手们没有见过卢月,但是回去后,消息已经传开了,说徐阶和卢月一同坠入了山崖,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当时那个女人居然是公主。
据说承平公主是来和亲的,那将来要嫁的人可不就是二皇子吗?
杀手害怕自己逼迫人跳崖的事情被洛秋明知道,这才撤了谎,说卢月是不慎坠崖的。
洛秋明脸上神色阴沉,袖中的手攥紧,良久才松开,淡淡道:“死了就死了吧。”
至于怎么死的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侍卫一愣,“那南朝那边怎么交代?”
“南帝重病薨逝,李成原仓促继位,可是他没有世家支持,人心不稳,他那位置坐的是如履薄冰、自顾不暇,根本顾及不到这里来。”
李成原当初选太子妃本来是想走与南帝截然相反的一条路,不靠世家,未来也不会有外戚权势过大的隐忧。
可是南帝薨逝的太过突然,他仓促继位,当初的权衡变成了如今的掣肘,没了世家的支持,皇位根基不稳,朝臣们四分五裂,他这个新帝的日子过的十分的艰难。
陈晚晚母族根本给不了他的助力,李成原每日为了朝堂相争焦头烂额。
“派人去崖地找上一找,如果人真的死了,到时候就给南朝去一封信,就说承平公主登高望远时,不慎坠崖。”
洛秋明唇边挂着抹冷笑,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强留也没什么用啊。
雨水漫过林间,在枝头敲出哗啦声响,本就枯黄的树叶承受不了雨滴聚集之下厚重的力量,纷纷坠了下来。
彭成抹了把额头上的雨水,穿行在林子里,身后的禁军不发一言沉默着在四处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