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箸筷射了过来,把凌统头上带的发冠铛一声击得粉碎。
贾轲坐在座位上神色冷峻,刚刚他连扣桌面,一扣连一扣,把内力打将上来,反手猛地拍起一支箸筷,中指一扣,那支箸筷射了出去。
江临把身子往后一靠,推开椅子冷笑着站起来。呼啦啦,在场东岳弟子全都站了起来。
“以多欺少又怎样?冬至!”
把手一招,一把湛蓝剑光从远处疾射而来,落到江临手中。
“江履冰!”
江临一抬手,冬至剑尖指向百味斋门口:“出去。”
“姓江的,真当我凌统怕你不成!”
铮一声,拔剑出鞘。
铮铮铮,一阵拔剑声响起。
“东岳山还轮不到你撒野。”
江临踏步往前,一身白衣无风飘动,冬至剑气肆溢。
“胡闹!”
眼看就要交上手,一声怒喝传来。
有三道身影站在楼梯口。
衡山陆掌门,华山晋掌门,峨眉明渠师太。
出声的是陆掌门。
“凌统,你在此处作甚?”
“回师父,弟子宴请峨眉的白师妹,反被东岳一干弟子寻衅。”
“陆师叔,你这弟子剑术不怎么样,信口雌黄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曲璃儿站在江临身后,面对一宗之主气场不输。
“都散了。”陆掌门未多说什么,瞪着凌统等人:“你们随我上楼。”
“陆掌门,三楼的场在下包了,您老随便吃喝,账都算到在下头上。”张奉在人群里喊了一嗓子,大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意思。
明渠师太往林香、白若素所在方向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孤身一人往三楼走去。
华山的晋掌门则是亲自跑到晋粱跟前,伸手揪住儿子的耳朵:“逆子,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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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师兄。”
离了百味斋,贾轲一人回洗剑池。
听到有人叫自己,他回头看去。
白若素就站在不远处。
“姑娘有事?”
白若素撇撇嘴,往前紧走两步,把手里的纸条在贾轲面前摇了摇:“贾师兄,这纸上的字我多数都不认得,你可认识?”
贾轲笑了笑。
“白姑娘,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昨夜撞见你与晋粱交手之前,我见过江临,所以我知道你是假扮的。至于怎么认出是你,贾师兄,你抱过我的。不是吗?”
贾轲脸色一僵,把胳膊抬起来嗅了嗅,没闻出有什么味道啊。而且,自己昨天穿得也不是这身衣裳。
见他傻愣愣的模样,白若素噗嗤笑了,笑出鹅叫声,笑了好久她才直起腰。她认真地看着贾轲,目光澄澈。
“贾师兄,是你的眼睛。”
“你的眼睛,和别人不太一样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