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坐在山崖旁一棵老树的枝干上,右手一扬,十六枚铜钱撒出,接着四道流光闪过。
叮叮当。
十六枚铜钱尽数击中,每把剑胚的剑尖上都顶着四枚铜钱。
“春露秋霜夏雾冬雪。”
话音一落,四把飞剑一齐归来。
那人头顶插着一支剔透如玉的簪子。
铜钱落到左手,飞剑进入右手衣袖。
“贾轲!”
有人御剑飞上山崖,一袭白衣随风飘动,好不风流潇洒。
贾轲从树上跳下来,两人比肩而立。
“听说,老剑仙他……”
“先生兵解了。”
贾轲跺了跺脚:“就在这。”
江临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十五年前,两个少年被接上东岳山。
他们的父母都死在西荒的剑台上,他们的父母都是东岳山的剑仙。
对于这两个无依无靠又是本门嫡系的孤儿,东岳剑宗没理由置之不理。
两个孩子分别做了外门弟子和杂役。
本以为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不曾想他们被外门、内门的弟子欺负,更被同为杂役的弟子欺负。终于有一天,其中一个少年受够了。
杂役弟子没有佩剑,他就给自己削了把木剑。他日复一日地练剑,不分昼夜地练剑,被不少人嘲笑,更有人当着他的面一次次把他的木剑斩断。
那一天来的不算迟,他一个人,一把木剑,把之前那些欺负过他们、嘲笑过他们、羞辱过他们的弟子全都打倒。
整个东岳山为之震动。
这个少年,姓江。
本该被废去剑术打入禁闭之地的他,竟被东岳宗主收做弟子,成了东岳首徒。
而被打入禁闭之地的,竟是他的同伴。
而东岳剑宗的禁闭之地,正是洗剑池。
“对不起。”
每次面对贾轲,江临总是会说一句对不起,这声对不起,说了十三年。
“不用,真的不用。”贾轲憨憨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