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还是觉得不对劲:“你真的确定是情书吗?”
“她老公可是华人,总不能不认识中文吧。”云欲晚托着腮,给林楚抛媚眼,“而且喜欢我那不是很正常吗?”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林楚一个激灵,赶紧搓手上鸡皮疙瘩。
咦。
但这自恋鬼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哪有华人不认识中文的。
另一边,思南公馆荣府宴的包间茶室里。
温仰之将烟头摁进烟灰缸里。
江鉴清好奇:“没有喜欢的人?”
未尽的烟雾从修长指间飘过,温仰之淡淡道:“我不像你,喜欢就登报结婚,要满世界都知道你另一半是港星。”
江鉴清不信:“真的没有?”
细直的红木窗之外,树影摇曳,疏窗漏金,窗外的光却敌不过室内奢华的暖黄灯光。
有一种华丽却空虚的美感。
温仰之侧脸如山峦起伏,清瘦成熟,嗓音也是低沉有力:“六七年前有一个。”
江鉴清就知道,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有:“那人呢?”
人呢?
温仰之微微抬眸,语焉不详:“现在追不得。”
江鉴清只觉得好笑,只要活着,有什么追不得的:“嫁人了?”
“如果嫁了,可能还好。”温仰之又点起一根烟,长指将烟摁在玻璃烟灰缸的缺口上。
他永远都是一副琢磨不透的表情,连江鉴清都经常要猜他的意思。
大概率是在商场沉浮久了,城府太深,不愿意让任何人察觉自己的心思。
“哦,是那个追你的大学同学吧,也是,上升期女明星需要独善其身,不敢传绯闻也是正常。”
温仰之没回答他,却嗤笑一声。
不知是自嘲亦或是轻蔑。
江鉴清还以为他难以自拔,安慰道:“追不追得反正都时过境迁,六年前你在读大学,六年后你都已经是温董了。”
他话音落下后,室内一静,温仰之没开尊口,只剩下热茶被煮开的咕噜声。
聊温仰之的私生活,果不其然尬住了。
江鉴清已经习惯迂回给自己解围:“说起来你晚宴请的那位,不符合你的审美。”
飒爽干练,与温仰之偏好的类型完全不同。
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因为温仰之很少吐露感情一类的事情,多数和他聊基金聊信托聊风投。
有一天微醺时,温仰之看着餐厅里的白色栀子花,突然低声说“这样的也行。”
江鉴清一下就记住了。
这样的也行。
那种单纯又洁白无瑕,香气张扬无度的风格,原来温仰之喜欢这种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