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途中,他的思绪如昏黄路灯隐隐发散,许嘉呈作为戚林漪的前任,对于自己这个现任,大抵又轻视又免不了好奇。资料上记载的他的履历平平无奇,最浓墨重彩的便数整形这一事项。可就是他这样一个绣花枕头,成为了空窗十多年的戚林漪的男朋友。
甚至于让她在听到旧人旧事的时候,愿意以身犯险,只为当初的他讨一个晚来的公道。
许嘉呈是被轻易放弃的那一个,可希让慈却是得到戚林漪守护的那一个。
所以许嘉呈会下意识同他比较,想要在每一处赢过他。
他也许会拿着这些战绩重新走到戚林漪身前,告诉她,她明明可以选择更好的。
可现下希让慈并不愿意再去思索这些,他只在意身前的人。
“在想什么。”他轻咬戚林漪的虎口。虽然是问句,但话音里并没有多少疑问,很明显,他知晓答案。
“他呢……许嘉呈伤怎么样?”戚林漪话毕抬眸,撞见希让慈面上神色,顿时有些忍俊不禁,“我不是在关心他……我只是好奇,你这样,他会什么样。”
有些泼墨画煤——越描越黑的势头,戚林漪就此打住,“好了,我不问了,他爱咋样咋样。最好三天起不来床。”
希让慈大抵叫她的话取悦了,带着笑意回道:“他没事。”
戚林漪点点头,但她其实不太信,希让慈对于“有事”的定义和她显然不一样,自己身上带着刀伤是“没事”;那么对方只要还能走,大概也是“没事”。
“这人比以前还癫,别的倒也算了,我实在有些担心宝宝。”戚林漪喃喃的,“我倒是希望他说的,宝宝的身世是假的,用来骗我的了。”
可根据先前希让慈所说,宝宝的确是他在东南亚期间领养的孩子。
希让慈一时没有接话,他似乎在斟酌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温声开口:“你很喜欢他吗?”
希让慈追着她的眼神。
“乖巧的小孩我都喜欢。”戚林漪肯定道,想到什么,她垂了眼,“看得出来许嘉呈把它养得蛮好。但他好像很希望有个妈妈。”
“如果按照许嘉呈的说法,他妈妈说不定还在世呢,只不过因为战乱走丢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戚林漪仍然怀有希望,她在希让慈怀里拱了拱。
有大掌轻抚她后脑,而后低沉男音缓缓开口,“我这次去云南,是替老莫的老板找个人。”
希让慈此前对于老莫那边的事情始终讳莫如深,戚林漪也从不追问。如今他突然提及,而且是在一件事情没有讲完的当口,戚林漪正觉有些奇怪,又听他继续道:
“是一个叫宝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