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坠儿拖着长长尾音冲进行帐,一看到卿言躺在榻上,脸都吓白了。
“公主无事,只是吓晕了。”思承解释。
坠儿这才止住哭声。
“公主平时胆子挺大的,怎么就吓晕了?”坠儿抽噎着问。
蓝臻和思承也不解,比起彼时被追杀的场面,今天只能算小儿科。
洛清也随后进来,简单询问了几句给卿言诊脉,确定是吓晕了才施针。
不一会儿,卿言悠悠转醒,思承和坠儿赶紧凑了过去。
“我怎么啦?”为何周遭围满了人?
“公主——”坠儿喜极而泣,“您醒了就好了,您让刺客给吓晕了。”
吓晕了?
“公主,刺客已全歼,您不用担心了。”思承赶紧补了一句让卿言放心。
这让卿言更加尴尬了。
“知道了,坠儿,去给思承包扎伤口。”
“公主殿下,你先顾好自己吧,再这么不辞辛劳下去,你就不只是昏倒这么简单了。”洛清将一颗药丸喂到她嘴里,看着她吞下,然后顶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退了出去。
行帐内只剩卿言和蓝臻,就连那具尸首都被思承叫人给弄了出去。
“小言儿,看见这个刺客你到底是想到了什么,竟然晕倒了?”显然,蓝臻不信这种程度的血腥场面能吓晕她。
“你还记得从京城到随州,我们被追杀了多少次吗?在少梁前往酒驿的船上,除了思承,所有人都被伤得不省人事,尸体堆满了甲板,我一具一具推到河里,手里的鲜血都凝固了好几次。”卿言激动的拽着蓝臻的手。
原来是想起往事。
蓝臻安抚的把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安慰:“都过去了,别怕!”
“过不去!怎么可能过去?!只要我一日在这个位置上,就过不去!”卿言推开他,一字一句的说,铿锵有力。
“两年前,我还是个养在深闺的公主,父疼母爱不知愁滋味,不顺心的顶多就是被父皇做些无关痛痒的处罚,有宁远在身边的时候,连处罚都有人代过,我以为这样恣意的日子可以一直过下去,没想到十五及笄那日,父皇说想立我为储,从此我做得最多的便是害怕和发愁。”
“我想,往后像今天这样的日子该是常态了吧。”
卿言缓了缓情绪。
“让昭王殿下见笑了,今日之事多谢。”卿言下榻来,笑着对蓝臻微微一礼,十分诚心。
听着她最后那句,把刀光剑影说得这般平静,蓝臻心不由得被揪了一下,生生的难受。
或许是气氛被言语渲染得太好,又或许是蓝臻舍不得自己心爱的丫头这般委屈了自己,他把卿言扯进怀里,心里柔软到不行:
“小言儿,以后你若有难,我必生死相助。”
生死相助!!
卿言猛然一惊,什么时候她跟蓝臻熟悉到可以交付生死了。
真的很想一拍他的肩膀,大喊一声好兄弟讲义气,可对上蓝臻那双情愫浓郁的眸子,卿言觉得即使如此开口也无济于事,只得满脸窘迫的推开他:
“昭王殿下大恩,就此谢过,那个,时候不早,我,我要休息了。”
“小言儿,别昭王殿下的这么见外,再叫一声臻哥哥来听听。”蓝臻笑着看退开几步的卿言。
调戏的话张口就来,卿言顿觉全世界乌鸦飞过。
看着蓝臻固定在那儿的样子,估计这句臻哥哥不出口,他是不会走了,卿言低叹一声:“臻哥哥,时候不早了。”
果然很好用,蓝臻心满意足的走出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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