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玄寒面道:你倒是说清楚,为何突然好端端地就要我走?说清楚了,倘若真有必要,我自会遵你之命!”
庚敖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忽转头,大步便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阿玄揉了揉被他抓的有点疼的手腕,跟到门边,见他背影悻悻而去。
……
庚敖出了屋,百夫长听到动静,忙相送。
庚敖接过扈从递来的马鞭,抓住马缰,正要翻身上去,又停住,屏退扈从,问:今日晋颐来过?”
百夫长道:是。于道边相遇,他与玄姑说了些话,随后便jiāo给玄姑一只受伤的幼鹿,称是野地里所得。”
庚敖冷冷道:晋颐现身于此,方才怎不报与孤?”
百夫长忙辩:方才本想报予君上,只是君上行色匆匆,尚未来得及开口,君上便已入屋。”
庚敖回头,看了眼自己刚出来的那间屋的方向,哼了一声:晋颐和她怎会相识?今日还话于道,送她幼鹿?”
百夫长道:前些日玄姑入林采药,傍晚出来,于溪边停留时,恰好公子颐亦饮马于溪,想必便是如此才得以相识。”
庚敖一愣,问详情。
百夫长便将那日情景一一道来:……当时我在下游,看见玄姑药篓翻入溪中飘走,正待下水去捞,公子颐已早我一步涉水取了药篓,jiāo还玄姑。”
阿玄道:知晓。”
庚敖视线便落到了她的脸上,直勾勾地盯着。
阿玄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想起那个同样的那个深夜里,王寝中他qiáng迫自己侍寝时的一幕,浑身难受,忽见他朝自己迈了一步过来,下意识地便往后退了一步。
他停了脚步:孤见你清减了不少呢,太过疲累了吧?”
他声音之低沉,语调之温柔,前所未有,听的阿玄几乎毛骨悚然,忙摇头:有军医从旁相帮,不累。”
他便沉默了,片刻后,又问:此处你尚要停留几多时日?”
阿玄:看情况,少则小半个月,多则一二十天也是不定。”
若是过于疲累吃不消,你回来便是,孤另派军医来顶替。”
无妨。”阿玄摇头,想了下,又向他道了声谢。
他仿佛有些欢喜起来,望着她的目光微微闪亮,忽此时,角落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呦呦之声,庚敖一怔,循声转头,过去看了一眼,露出微微讶色:幼鹿?”
阿玄便跟了过去:它腿骨折了,母鹿想必也已丧命,甚是可怜。”
她说这话的时候,又想起了从前那头白鹿,忍不住盯了他一眼,一双美目,含了微微怨气。
庚敖应也是想起了那事,略不自在地躲开了她双眸的注视,假意弯腰,抬手轻轻爱抚幼鹿脑袋,啧了一声:是,甚是可怜,幸好遇了你,若是落到那些心狠之人手中,不定已成鹿炙……”
他一顿,改口:……你从何处捡来?”
阿玄道:非我捡来。今日路遇公子颐,是他捡来jiāo于我的,托我给它治伤,我见它可怜,便收了,待养好伤,再大些,将它放回野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