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人被老人说了几句,立马就不乐意了。
为首的那个胖女人火力全开,冲着老人骂出了一连串的脏话:“你个老登,吃饱了撑的啊,管什么闲事呀。我看上面那几个人是跳不下来了,不如你上去跳一个让我们几个高兴高兴?反正也是土埋半截快要死的人了。”
旁边一个高颧骨的瘦削女人也提高了嗓门,帮腔道:“是啊,都这么大人了,还敢跟我们妇女旁边凑,是不是想试试你那根老玩意儿还有没有用啊?”
她这句话说完,几个女人哄堂大笑。一时间竟然把周围群众的注意力从楼上引到了她们身上。
老人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摇头叹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老人说话。
看不过去,我站了出来。
先是安慰了一下老人,“别和这帮女人一般见识,她们已经没有人性了,犯不着和一群畜生生气。”
老人看了我一眼,欣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难得呀,小伙子。”
我扶着老人,关心道:“您没事吧,要不先到旁边休息?”
但还没等老人开口,刚才骂人的那个胖女人就开始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起来:“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骂我们是畜生,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就朝我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撸起了袖子。
“你快走吧,不要跟她们起冲突。”老人见状赶忙跟我说。
我心想,在这种场合确实不适合跟女人动手,于是就想开溜。
谁知,此时人群中有人大喊了一句:“跳呀,再不跳我要回家做饭了。”
见有人第一个喊了出来,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人喊了出来:“别怂呀,我们都等累了,你倒是快跳啊。”
人群开始乱哄哄起来,那个胖女人也被人群挤得动弹不得。她指着我,用恶狠狠的语气朝我喊道:“小子,你惹错人了,我是冯局长的老婆。你以后最好不要让我再碰到了,要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她那气势汹汹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我立马就感到无语了。妈的,刚回来就惹到了一个局长夫人。
但此时我已经顾不上跟她对骂了,因为此刻所有围观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楼顶的一个身影上。他是刚才小腿耷拉在大楼外立面上的那个男人。
寒冬腊月只穿着一件农民工常穿的迷彩外套,里面是一件被洗得发白而且领口还有很多破损的红色秋衣。
此时的他听到楼下人们的叫喊声后,脸上渐渐浮现出了绝望的神情。他挺直了身子,回头看了一眼还在举着讨薪纸牌的工友,然后就决绝地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啊!”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声。
我的心猛地一沉,赶紧挤进人群,希望能够看到一些奇迹。
好在消防员早已在楼下铺上了救援气垫,他没有死,只是昏了过去。
这些人,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要逼这个男人跳楼?
我转过头,刚才还喧闹不止的人群顿时没有声音。几个刚才怂恿男人跳楼的人悄悄地退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