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人说话时喷出的气息是温热的,而在这一刻,沈辞的气息和万年冰块没有区别,桑知语并无感受到温热,相反还浑身发冷
也许不是他气息的问题,是他指出两人相差甚远的身份地位,他那轻轻松松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的语气,让她心底发颤,恐惧使体温下降。
当她身体僵硬,不知该如何反击沈辞。
蓦地,他起身下床。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他背对着她,高大的身躯给予人一种绝对的压迫感,“假如你不按照我今晚说的去做,你哪天哭着来求我,我不会手下留情。”
惩罚的方式多种多样,沈辞考虑哪种方式能让桑知语最快的时间内求饶。
殊不知,在桑知语听来,他真的很烦。
她提离婚,他不同意。
她为了生存,拿张丹缨的钱,帮张丹缨挖盛元集团的科学家,是合理合法的,又没有哪里不对。
被他误会她让她养母找沈母作废婚前协议,她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全怪养母和他的不信任,纯粹是天降横祸了,冤得不行。
老天爷就不能让她不爱死渣男后,生活过得平安顺遂些吗?
倒霉的她!
她调整躺姿,拿被子蒙着脸,一点不想看影响自己心情的死渣男。
死渣男继续背对她说:“哦,对了,你住的这小区够差劲的,安保服务约等于无,谁都能进来。还有,这是什么破房子,门拿来摆设用的,随便一弄就开。”
这番话是满满的嘲讽和嫌弃,桑知语真想骂回去。
转念一想,跟死渣男吵什么?
他是顶级富三代,人生称得上顺风顺水,最落魄时也比她富裕无数倍,他看不上她住的房子,那是自然的。
她跟他吵,完全是浪费口水的行为!
她佯装听不到他说话,心里默默想着,赶紧给她滚。
好在老天爷听到她的祈祷,耳边响起了脚步声,死渣男应该是走出她的房间,然后,根据脚步声的大小,她判断出,死渣男没一会就消失在她家了。
大概是没了惊悚感、不用担心被死渣男强迫,她松了一口长长的气。
与此同时,踏出桑知语租的房子里,沈辞望向仍站在门外的开锁师傅。
锁已开,他为什么还在?
他似乎在期盼什么?
正要皱眉之际,沈辞记起自己没给酬劳,目光短暂地门锁上停留,淡声吩咐:“换一把没那么容易开的锁。”
做开锁这种生意,开锁师傅已经习惯各色各样的客户。
像门开了、立刻进家里检查、忘记给自己酬劳的客户,他不是第一次见了,因此耐心地站在门外,等客户来关门时边问要酬劳。
听见客户有新的要求,而自己业务范围不包括开锁,开锁师傅立马应道:“好的!先生,您想要什么样的锁?”
“最贵最好的。”
“没问题!”
吩咐完毕,沈辞拿出手机,微信扫码转账给开锁师傅。
但一打开微信,弹出了好友添加的验证消息,是他用桑知语手机发送的。
此刻,他罕有地产生恍惚感。
今晚他在做什么?
桑知语删除他好友和拉黑他,跟他有什么关系?
她怎样就怎样,他微信上多她一个好友、少她一个好友,无关紧要,他何必不爽得来她目前住的地方找她?
她迟早会解除他的黑名单,求着他加回她的好友。
他这是多此一举,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