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听了,她压着飞快的心跳,也不敢再问,等人回来之后,她吃了几口燕窝,便说自己要再睡一会儿,将所有人遣了出去。而后她按着要求开了后窗,一开后窗,就见到那个侍从在门口等她,给她塞了一个衣包,小声道:“您换上,快些。”
温氏点头,急忙换了衣服,而后便由那个侍从领着,伪装成买菜的下人,从后门走了出去。
等出门上了马车,温氏忙道:“我儿是怎么了?”
“大公子需要您帮忙,所以让你过去看看。”侍从安抚道,“您稍安勿躁,很快就见到大公子了。”
温氏见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再说话,绞着手帕干着急。
而朝堂之上,把降雨等事都梳理了一遍之后,李明终于宣布下朝。
李蓉笑着旋身,准备离开大殿,还未出门,就听裴礼文叫住她,大声道:“殿下,您今日如此撒谎,不觉得心虚吗?”
李蓉听到他的话,转过头去,瞧向裴礼文,不由得笑了起来:“本宫都没找你麻烦,你还敢主动找本宫麻烦?这话当本宫问你才是,你今日撒谎,不心虚吗?”
“不管是不是撒谎,”一个臣子围上来,冷着神色道,“母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殿下擅闯臣子家中,那便不妥。”
“你这话怎么不对我父皇说呢?”李蓉转头瞧说话的人,似笑非笑,“方才朝堂上一个字儿不敢吭,现在就来找我麻烦了?你觉得你这么有道理,说去啊。”
“殿下,”有一个臣子皱起眉头,“您太过骄横了。"
“那你参我啊。”李蓉又看过去,“要实在看不惯,您要不打我两下?”
“你!”说话臣子上前一步,忙被旁边人拦住,李蓉见那发怒的臣子,她转着扇子笑起来,“本宫真是爱极了你们这幅看不惯我,又拿我没什么办法的样子。这事儿吧,你们瞎了眼,本宫不同你们计较,早晚,”李蓉一一点过围着她的臣子,“你们得同本宫说一声对不起。”
说着,李蓉折扇一张,便笑着往外走去:“行了,诸位大人散了吧,本宫还得去办案呢。”
“平乐殿下!”裴礼文对着李蓉的背影大吼出声来,“这天下不会纵你这样放肆不给份公道,我这就去御书房求陛下,今日若不罚你,我就一头撞死在御书房守龙柱前,以死劝君!”
“我去!”
“我也去!”
说着,朝臣群情激愤,仿佛马上要相约一起撞在守龙柱上一般。
李蓉点头道:“好得很。本都不想和你计较了,你们还要往刀剑上撞,本宫陪你们,御书房前,”李蓉抬手指向裴礼文,“今日不是你被人抬出去,就是我被人抬出去。走!"
说着,李蓉大喝出声,转身就往御书房提步行去。
她出门时,狂风夹杂秋叶卷席而来,雷声轰隆作响,群臣被她喝后愣了半分,随后便骂骂咧咧追了出去。两队人马前后到了御书房前,各自跪在一边。只是李蓉这边只有李蓉一个人孤零零的跪着,裴礼文则带了一大批朝臣跪在另一边。
“陛下!”
“父皇!”
两边人都叫嚷起来,声音混杂成一片。
“求陛下严惩平乐公主无辜擅闯臣府,如此骄纵蛮横、目无法纪之公主,决不可掌督查司此要职!”
“求父皇严惩裴礼贤裴礼文兄弟,蒙骗兄嫂,薄待兄长遗孤,霸占亡兄家业,殴打驸马犯君,如此寡廉鲜耻,理纲常,凶狠狡诈之辈,决不可放纵!”
“陛下!”
“父皇!”
两边人叫嚷了许久,福来终于从里面出来,他面上带着歉意:“殿下,各位大人,”福来苦笑道,“陛下说了,这是家事,他不管,诸位请回吧。”
“陛下,公主乃督查司司主,怎能只是家事?今日陛下若不给微臣一个公道,微臣就跪在这里,跪到死为止!”
@“跪死?”李蓉笑起来,“不是说好撞柱的吗?守龙柱在那儿,撞啊。”
“你!”裴礼文瞪大了眼,李蓉笑眯眯道,“裴尚书,说话要守信用啊。”
“女子与小人难养,”裴礼文咬牙出声,“我不同女子计较。”
“连女人都说不赢,”李蓉摇着扇子,悠然道,“看来裴大人的确没什么道理,还是一头撞死,留个好名声吧。”
裴礼文不打理李蓉,他喘着粗气,似乎是随时随地要炸开一般,只同福来道:“劳烦福公公转达,今日若不惩公主,我等绝不离开。”
“也劳烦福公公转达,”李蓉缓声道,“今日若不给驸马一个公道,我也在这里,跪到死为止。”
福来听着话,苦了脸:“殿下,您闹什么呀?”
“是他们在闹。”李蓉冷笑,“公公传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