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竹清也不推辞,端起杯盏与她碰杯。
随后,二人都饮尽。
酒过三巡之后,时鸢抬眼望向柳竹清,面色绯红,看上去有些醉态。
柳竹清修长的手指灵巧拨弄琴弦,泠泠琴音自指间倾泻而出,调子哀婉凄美,缠绵绯侧。
时鸢一杯杯下肚,面上微醺,浑身飘飘然,不知身在云里还是雾里,嘴里开始冒胡话,“柳郎,再给我续一杯……”
“郡主?”
柳竹清试探地唤了一声,无人回应,无奈只好掩上门退下。
弄月回来的时侯,看到屋里这副场景,吓得魂都没了。
“郡主……”
时鸢已喝得伶仃大醉,半个身子俯在桌面上,见到弄月,招手,“如何,长姐与萧玦可见上面了?”
“郡主,您喝醉了……”弄月上前扶她,时鸢狰扎着站了起来,摇晃,“弄月,柳郎呢?”
“柳,柳郎?”弄月小脸煞白,“郡主,您,您说什么呢?”
“下去。”
身后,萧玦一瞬不瞬盯着时鸢的面容。
弄月捂着眼睛,逃也似的跑出去,哗啦扯下帘子。
郡主您自求多福吧!
时鸢眼晴半眯,似乎有些醉意,但嘴角却含着笑意,“你怎么来了?”
萧玦不发一言,揽过她的腰将她抱起,声音喑哑,似在隐忍着什么,“背着孤私会情郎,时鸢,你好本事。”
时鸢没有挣扎,反而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
萧玦身形一僵,却听她低喃:“柳郎,我,我不能跟你走……我虽倾慕你,却不敢妄想,毕竟,毕竟我有婚约在身……”
萧玦停了脚步,目光暗沉,“时鸢,你看清楚孤是谁?”
时鸢微微仰头,茫然一瞬,“柳郎?”
“时鸢,你最好是真醉。”萧玦嗤笑出声,寒凉彻骨。
时鸢眨了眨眼,似乎被他的眼神吓到,咬唇委屈至极,“柳郎,人家为了你,不惧世间口诛笔伐,冷言碎语,可如今,才不过数月你就厌弃我了?”
“本郡主有钱有颜,到底哪里不如她们了,你这个死鬼、负心汉……你分明说好要娶我的……”
她一边嗔骂,一边捶打他的胸膛,用了十足十的力。
本郡主就要你看到,本郡主宁可死皮赖脸缠着一个青楼头牌,与之私奔,也不愿意入东宫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