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只有自家铺子,还有长安镖局在用竹纸。
竹纸纸质细嫩柔软,色泽洁白如玉,书写易干,墨迹不褪,是绝佳的书法用纸。
萧伯给城中颇有名望的书法大家都送了一些,用过之后,大家都赞不绝口。
到时开业了,有这些文人墨客宣传,一定名扬长安城。
萧家的产业都是萧伯在打理,沈青黎没有异议,就定在了五日后开业。
月上中天,天色不早了。
说完正事,沈青黎也有些累了,就打算回翠微院。
萧伯不动声色地看了萧宴玄一眼。
萧伯特意支开阿黎,看来,要说的事情和他有关,且还十分棘手。
萧宴玄一双黑眸比外面的夜色还幽沉。
当他看向沈青黎时,眸底寒色褪去,笑意柔和:阿黎先回去,我还要去一趟乘风院。
沈青黎不疑有他,就先走了。
萧宴玄端起案上已经冷掉的茶水,淡淡地喝着:何事?
萧伯神色沉沉,带了几分凉意:暗卫传来消息,晋元帝打算在庆功宴上,要为您赐婚。
萧宴玄漫不经心的声音里,裹挟着沁骨的寒意:哪家的?
永安侯府的嫡次女,说是侧妃,但会以平妻的身份嫁进来。
永安侯府虽是勋贵之家,但已经没落了,如今只剩个空壳子。
府中庶子庶女一大堆,明里暗里,各种腌臜手段层出不穷。
永安侯挂着闲职,成天钻营着攀门好的姻亲,这么大的馅饼砸下来,定会心甘情愿成为晋元帝手里的一把刀。
一国之君,尽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后宅手段,萧伯气得不行。
王爷和王妃蜜里调油,他绝不允许有人把王府搅得乌烟瘴气。
平妻?
连王妃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还想和王妃争高下,她也配!
萧伯气愤道:王爷,不能让晋元帝得逞。
他想故技重施,但若棋子废了。。。。。。萧宴玄勾着唇笑了,带着残酷的冷戾,喊了一声,溟一,
王爷,溟一从外间进来,拱手等着萧宴玄吩咐。
萧宴玄低眸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幽冷深邃的眸底,布满了阴鸷:有些人,我不想让他们活过这个春日。
溟一恭声道:是。
外间忽地起了风,萧宴玄手中的茶盏蓦地碎成齑粉,被风吹散在浓黑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