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车一事,本来都已经揭过了,因为容婼,再一次被提起。
临州一行,说好听,是将功折罪。
事实上,不过是晋元帝给自家儿子遮丑罢了。
原本,容贵妃让容婼结交这些公子小姐,是为了替景昭拉拢人心,让他们背后的父兄支持景昭。
这下好了,只要有脑子,谁也不想上一艘注定要沉的船。
众人心中所想,容婼并不知道。
她只知道,从小到大,不论走到哪里,她都是众星拱月,无所顾忌。
可在沈青黎面前,却讨不到半分便宜,反而,接二连三被落了颜面。
她哪里能罢休。
容婼拿出一张金色的请柬,得意地扬起下巴:不知宴王妃的请柬是何模样,不妨拿出来,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她的请柬,与旁人的不同。
请柬上有蓬莱阁专门的印章,还绘有一株鎏金的莲花,是拍卖会最高级别的请柬,能拥有这种请柬的,长安城中不足三人。
论尊贵,那么多世家勋贵,谁又比得过容家?
沈青黎淡淡道:本王妃没有请柬。
容婼愣了一下,终于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她轻蔑大笑道:没有请柬,你就敢来拍卖会,宴王妃打算怎么进去,靠你这张脸吗?可惜啊,蓬莱阁最不缺的就是美色。
蓬莱阁为何不缺美色?
因为,蓬莱阁有着全长安最大的青楼,多得是国色天香的美人。
可再美的美人,也只是低贱的娼妓,岂能与宴王妃相提并论?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且死寂。
众人不着痕迹地离容婼远了一些。
宴王妃和陛下对峙都能不落下风,她是疯了吗,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羞辱。
锦一。萧宴玄淡淡出声。
众人只觉得那道声音清冷得犹如刀锋刮过耳膜,还不等他们看清,容婼已经t被锦一一巴掌扇翻在地。
嘴角溢血,脸颊肿痛,整个人狼狈至极,直接被打飞两颗牙齿。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锦一冷漠地俯视着容婼:王妃乃正一品命妇,容大小姐无品无秩,竟也敢出言不逊,容家诗礼传家,就没教你,何为尊卑贵贱,规矩礼仪吗?
你个贱人,你敢打我!
容婼从巨大的疼痛中回过神来,冲上去就要教训锦一。
锦一扼住她的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锦一直接卸了容婼的胳膊。
在容婼的惨叫声中,锦一的声音缓缓地响起:如此没有教养,也难怪青天白日,就与人无媒苟合。
顿了顿,又带着戏谑的口吻,冷嘲道:原来,容家从始至终,就没有礼义廉耻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