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余苦难受。
顾承璟见着她吃,很是嗜甜的人,整整喝下了两杯水,还在说苦。
他打发了人去买丝绒蛋糕,坐到了她身边去,轻揉了揉她的肩,打算今晚就让她好好睡。
回南京的路途长,一点点苦也不想让她吃。
孙宁听着管家说小嫂子要奎宁,还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了,赶紧到了他们的房间来瞧,也坐到了沙发边。
她从航校里请了长假,打算送他们到昆明去后,然后才去归队。
进了门,看着小嫂子并没有病恹恹的样子,精气神也很好,还是很明媚灿烂,她才想起金鸡纳霜还有避子的用处,就笑笑看着三哥。
“三哥,你回了南京,这宪兵第一时间就得带你去询问,盘盘你一年多没归队的事情,你可忧着点小嫂子的身体。”
顾承璟千瞒万瞒的事情,孙宁随口而出。
他啧了一声,踢了她一脚。
也拧了眉,眼神示意着白舒童并不知情。
孙宁看见了,捂了嘴,一来就闯祸,她抿了唇,赶紧摆手,换了说法,“不过,有人证也有物证,应该没事的。”
白舒童早已经听了去,看向顾承璟,倾身,紧张,“你没同我说,要审多久,什么时候唤你?”
她也进过宪兵的大牢,知道他们的审讯手段,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也捕风捉影得厉害,她忧心起来。
顾承璟笑,耸肩,手延伸在了沙发背上,风轻云淡,第一次搬出了顾家来背书,“有父亲和大哥在,我能有什么事,别听孙宁乱说,她总是咋咋呼呼,像个小妹妹一样,凡事有人顶着,都没长大,不懂外头事。”
孙宁闯了祸,在夜里扰人不宁,自己要担后果,赶紧说,“对对对,我就是一嘴。正常来讲要审很久,但是三哥,有人保,不会的。”
两人一唱一和,终于是找回了那么久以来兄妹的默契。
才打消了白舒童的担心。
白舒童又再问了一次顾承璟,说,“是吗?”
顾承璟信誓旦旦,手放在脸边,没当一回事,凝扫了孙宁一眼,让她紧紧闭上嘴,然后答,“肯定,谁敢跟顾家过不去。”
话里张扬。
也可信。
但是夜里,白舒童也不能完全地放心,趁着顾承璟熟睡了,掀开了落下的床帏,搭了件外套,穿了青绒拖鞋,就着走廊里昏暗的小灯,独自到了主楼的小会客厅,在琉璃桌坐下。
她坐在灯下,将能作为证供的事,都细细写下来。
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