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再次响起,贾坤黑着脸,道:“说来说去,全都是你一面之词,如何能证明刘家有罪?”
孙如兰受到惊吓,哭着道:“那马六就是刘家派去的,他一直在说,只要把豆腐坊卖给刘家,此事就罢休……”
“一派胡言!”
贾坤现在明白了,这人来告状,压根就没有任何证据。
如此还客气什么,直接打一顿板子,判个诬陷就好了!
“刘家是南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会贪图你家那块地?你那爹爹分明是失足掉进井中,溺水而亡,刘家因为经常照顾你家的生意,还主动出钱把给你爹下葬,只不过,你爹曾借过刘家的银子,至今未还,你如此诬陷刘家,是不是想赖账?”
“我没有说谎,我爹也没借过刘家的银子……”
“还敢狡辩!”
贾坤从签桶中抽出一根黑签,扔到地上。
“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
两名差役上前,拖起孙如兰就往外走。
孙如兰赶忙大叫道:“大老爷救我!”
贾坤冷笑道:“似你等刁民,还好意思……”
话说一半,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孙如兰还在大喊大叫:“大老爷,你答应给我做主的,我冤枉啊……”
贾坤脑子反应极快,自己何曾答应过她什么?
如果不是自己,那么……
他顺着孙如兰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就看到袁彬,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
或许是因为此人的身份特殊,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锦衣卫指挥使对自己笑,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夜猫子。
那玩意一笑,真的是生死难料。
“等一下!”
贾坤很知趣地摆了摆手,然后看向袁彬,满脸恭敬道:“袁指挥,您觉得这桩案子……是否有疑点?”
袁彬推辞道:“本指挥只是旁听,不便发表意见。”
贾坤一听,顿时心里就明白了,怪不得一个泥腿子敢来状告退休的当朝大员,原来是有人撑腰啊!
“袁指挥客气了,锦衣卫办的大案要案,数都数不清,本府正要虚心讨教!”
袁彬这才为难地说道:“那我就……瞎说几句?”
贾坤赶忙道:“您请!”
袁彬点点头,然后说道:“既然是应天府的案子,本指挥不便参与,姑且随口一说,无论对错,贾知府不必往心里去。”
“袁指挥谦虚了,请讲!”
袁彬这才收起脸上的笑容,说道:“首先,这是一桩命案,既然是牵扯到人命,必然不是小事,不能因为证据不足就轻易下结论。”
这一句直接针对贾坤的杀手锏,你不是要证据吗,我先告诉你,有没有证据,你都得查,没证据自己找去!
贾坤脸色有些难看,笑容开始变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