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礼拿起一张看了看,顿时神色大变。
他又拿起另外几份,匆匆瞥了几眼,然后,无力地靠在椅子上,闭上眼。
贝琳说道:“请问黄大人,关于丽春院,您知道多少?”
“我,我……本府……不知……”
事到如今,黄礼也慌了神,白莲教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造反,如此一来,自己这个知府无论如何也脱不开干系。
“那就请黄大人说一说,今日在丽春院做什么?”
“倒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偶遇高公子,叙叙旧而已。”
“偶遇?”贝琳笑了笑,说道,“是不是得知高阁老要路过淮安,这才偶遇的?”
黄礼摆摆手,说道:“关于高阁老的事,我也是刚刚得知。本府在任上,绝对清正廉明,至于白莲反贼,确实是本府疏忽了,这样吧,本府这就回去,倾淮安府全力协助贝大人办案,今日的事就权当是个误会,不知贝大人意下如何?”
贝琳意味深长地说道:“哦,原来是个误会?”
黄礼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误会!”
贝琳却叹了口气,说道:“实在抱歉,您怕是……暂时回不去了。”
“什么叫……暂时回不去?”
“就是……”
贝琳拿出一本账簿,说道:“先要把事情交代清楚,然后能不能回去,还要看朝廷的旨意。”
“你什么意思?”
“根据白莲教的口供,丽春院乃是白莲教设在淮安府的分舵,这些年来,长期和淮安府多名官员之间来往甚密,这本账簿就是从丽春院搜出来的,已经查实,其中的账目全都是送出去的银子,黄大人的名字也在其中。”
黄礼听完,面无血色,汗珠自额头上滴落。
贝琳又问道:“怎么,黄大人不想解释一下吗?”
黄礼定了定心神,说道:“本府为官多年,一直以来都是两袖清风,贝大人万万不可轻信了贼人的谗言!”
“黄大人说的有道理,贼人的口供当然不可轻信……”
黄礼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贝大人说的极是,贼人诬陷本官,实属用心险恶!”
贝琳淡淡一笑,说道:“不过,这件事想要查实也不难,本官只需带人去黄大人府上看一看,事情不就真相大白了?”
黄礼一听,腾地站起身来,怒道:“你敢搜本府的宅子?”
“虽然于礼不合,可是,为了还黄大人一个公道,也只得如此了。”
“本府的公道,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怕是由不得黄大人了!”
贝琳说完,便站起身,不顾黄礼的大喊大叫,向门外走去。
通过这番交谈,他已经很清楚,这个黄礼肯定有问题。
就算和白莲教的造反没关系,也绝对收过人家的银子。
否则的话,白莲教怎会在淮安府混的如鱼得水?
这时候,一名差役拿着一份供词过来。
“大人,根据丽春院的人供认,这个高旭和杨雄走的很近。”
贝琳看完供词,说道:“立刻派人去高家搜查反贼!”
“可是,高家乃是……”
“无论是谁,只要和反贼有关,必须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