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不需要总是这么懂事,你可以怪我。是哥哥做错了,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也一样喜欢你,我应该早点握住你的手,和你站在一起。你应该怪我,是我让你失望了。”
沈聿心痛得无以复加,他往前迈近一步,温凉掌心抚上她脸颊:“小九,再给我一次机会,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老徐猛地呛咳起来,急忙捂住嘴巴试图咽回去,但俗话说得好,人最藏不住的就是咳嗽和爱情。
他越忍呛得越厉害,徐桢头大地帮他拍背:“二叔,你忍一下。”
老徐连连道歉:“对不起,贺总,我有点感冒。”
但后座那位压根没有理会他们,贺庭洲的眸色在老徐咳嗽之前就骤然冷下来,他推开开车门,带着一身阴沉沉的低气压下了车。
霜序看着沈聿的眼睛,他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好。
这几日降温,晚上风大,他一夜没睡,又在外面吹了很久的风,眼底有轻微的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色胡茬。
他很少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他眼神里是深深的歉意和祈求,霜序从来没看过他这个样子。
沉默片刻,她说:“哥,我以前太依赖你了,把你当做全世界,所以总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那时候我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
她语气平缓又冷静,就像一阵凉意浸到沈聿心里。
“所以现在你发现对我不是爱情了吗?”
霜序摇摇头:“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也许只是我没长大,也许它有机会是。不管是不是,它都已经消失了。”
沈聿的眼神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你不再喜欢我了吗?”
“哥,我永远都喜欢你,但是对哥哥的喜欢,不管怎样你都是我最亲的人。”
霜序把他的手拉下来,动作柔和,却有着不容怀疑的坚定。
“有人已经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情。爱情是排他性的,想要独占ta,不能忍受ta的眼神放在别人身上。”
她很轻地笑了一下,是有点无可奈何的、又纵容的笑。
“他真的很小心眼,现在可能已经打翻好几缸醋了。”
沈聿的视线越过她移向后方,二十分钟前已经“离开”的某人正大步朝他们走来。
霜序连头都没回,却好像神机妙算,早就预料到他的到来。
她说:“哥,已经过去了。”
曾经的委屈也好,煎熬也好,都过去了。
喜欢过他的心情,也过去了。
她说:“哥,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吗?”
沈聿一颗心脏终究是在秋风里凉透了,他错过了属于自己的最佳时机,就再难等到第二个峰回路转。
良久,他终于还是只能咽下满腔懊悔,对她说:“我怎么会不祝福你。小九,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
霜序弯起眼睛:“谢谢哥。”
贺庭洲走到两人跟前时,那一身仿佛从西伯利亚吹来的冷气已经游刃有余地收起来,从容得好似“恰巧”路过。
他冷峭的视线从沈聿身上一寸一寸刮过,接着慢慢滑过霜序的脸。
“还没聊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