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一愣。
他说完就转过身去,一如最开始那般,背对她坐着。
梁婠心知他这是误会了,
误以为自己还在担心他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解释的话又咽了回去。
误会就误会吧,还巴不得快点把他气走。
梁婠蹙起眉,这么说来,是文瑾骗了她。
高潜真要想让皇后落胎,犯不着亲自动手……
梁婠垂眸,当初,的的确确是被皇后利用了。
可这二皇子若不是高潜的,那又会是谁的?
据这么长时间的暗中了解,要说与皇后来往最为频繁的,除了周昀,就剩下其窦氏表兄。
周昀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对皇后与其说是爱慕,倒不如说是钦慕与仰望,小心翼翼地守着规矩礼数,不计回报的默默付出。
她曾和陆修说过,但凡周昀在皇后跟前,也似在旁人面前一般恣意不羁,他们也不会对他生出恻隐之心。
梁婠前思后想,还是决定探探高潜口风,或许他知道一些?
扳倒皇后,这是个机会。
梁婠轻轻叹了口气,“若是抛开立场问题,皇后不论是从脾性方面讲,还是能力方面讲,都是做陛下贤内助的不二人选,太子生得像你,性格像皇后,至于二皇子嘛——”
话未说完,高潜蹭的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瞧着她,双目逼视,压着怒火。
触及他的目光,梁婠自觉敛住口,脊背升起一片寒意。
“妾,妾的意思是皇后——”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
高潜气急打断,正要斥责,却见她仰着面,巴巴瞧他,脱口而出的狠话便又临崖勒马。
他偏过头错开目光,深吸了口气,静站好一会儿才又缓缓坐下身。
梁婠盯着高潜的背影暗暗心惊,他竟然还学会克制了……
“妾不是故意——”
“淑妃的意思是,皇后很好,但为何孤与她关系不睦,你是想问这个,对吗?”
梁婠发现,每当高潜变得严肃,或心生抵触时,谈话间,他会下意识改了双方的称呼,刻意拉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同样,当他剥离皇帝的身份时,他不会称‘孤’,而是称‘我’。
梁婠点头,假意不解:“是啊,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