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欢冷静很多,抬手拦住了顾斯恶的动作,同样笑意盈盈。
那长老目光有些冷:“小辈,未免有些不知进退了。”
叶长欢笑而不语。
直觉告诉她这个家伙没憋什么好事。
果然,青云宗长老顿了一会儿,苦笑道:“是我的错,我以为同为东洲之人,一切都是可以好商量的,毕竟这是去了别洲别宗依旧摆脱不掉的关系。”
他越过叶长欢,看向顾斯恶:“这一点,顾姑娘不是我东洲之人,但想来顾小道友应该最为明白。”
“当初犯下的错,东洲世世辈辈都逃不掉,是以就算今日如何风光,流着的血依旧是东洲的罪血,总不能逃出去,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吧?若是如此,那东洲举洲迁移,岂不是就此无罪?”
顾斯恶握剑的骨节发白。
青云宗长老的声音却如同附骨之蛆:
“在下只是为东洲众人觉得不公平而已,既然我等逃不掉,那有些人又凭什么在外平安喜乐,到头来还将我等视为罪人呢?明明大家都流着同样的血……”
轰!
青云宗长老还未说完,一道灵气就将他炸开,他倒是毫发无损,但走过来的仓踽火气却很大:
“叽叽歪歪些什么?离本大爷的弟子远点儿!”
“脾气真爆。”
青云宗长老嗤笑一声,毫无负担的转身离开,声音轻慢:
“果然,有个好师尊便是好啊,我东洲那万万同族,只恨都没个好师尊,如此也不至于赎罪千年之久。”
“顾小道友,你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该是灵气传音,只入了顾斯恶的耳中。
他面上淡漠,黑瞳定定的盯着对方的背影。
那把锈剑被他握着,又像是烫手一般松开。
反倒是仓踽骂骂咧咧:
“放屁!东洲除了灵气贫瘠,最开始清剿了大半叛徒,此后几洲何时再报复过?!明明是尔等自己治理不严,导致如今惨状,何故来牵扯一个孩子?!好不要脸!”
壮汉被气的不轻。
从南弦宫一路骂到了妖兽战场,从青云宗宗主骂到了长老,时不时去看那个闷葫芦二崽,见他不吱声,懊恼的挠了挠头,气势汹汹的找仓乾要了自己存在他那儿的灵石。
将人拉进了酒楼。
对此,叶长欢并不想多做描述,但是看见壮汉跟灌猪一样的往剑修嘴里灌酒,她还是沉默了。
她的肉身是从蓬莱之河冲下东洲的,青云宗自然查不到她的消息,也明白了她不是东洲之人。而顾斯恶却不一样,他带着东洲人的血,从来都是。
壮汉怕他多想,更怕他心思重恐生心魔。
只能用了这个办法。
……
是夜,月明星稀。
壮汉一身酒气,呼噜声响彻一屋。
穿戴好一身黑衣的剑修最后看了他一眼,拿着桌上的锈剑跳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