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在厢房外的院子里练了一夜剑法,断壁残垣间,并非有人出现。
宗明是唯一给他送行的人,看着他脚下的剑不解:“师弟,传送阵又快又稳,还不需费神,你何必御剑?”
顾斯恶语气没有起伏:“没钱。”
宗明:“……”
他竟无力反驳。
只能重新找一个话题:“对了,顾师妹呢?怎么不见她?”
“……”
后者陷入沉默,宗明不可置信:“莫非你并未告诉顾师妹你做的那件事?”
“为何要告诉她?”顾斯恶看他。
“可你不是……”
“为何不是?就是。”他踩上锈剑,邝漠的风沙吹起时模糊视线:
“是我要如此作为,她并未逼我求我,自是与她全无干系,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还无需推卸责任,找人托词。”
宗明哑然:“……”
他张了张口,居然发现挺有道理。
他彻底被逼得无话可说,难怪,难怪杂役处的弟子都说这位顾师弟不好说话,他还以为此人为人刻薄猥琐,没想到还真只是字面意思。
他败下阵来,索性拱手:“师弟走好。”
顾斯恶点了点头,灵气催动,速度可谓不快。
宗明看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未来得及回头转身回去,头顶便又闪过一道阴影。
“留步!”
顾斯恶的速度很快,但女修的速度更快,将手中的东西朝着人丢下去。
“接住!”
被叫的人恍然的抬头,下意识稳准的抓住扔过来的东西。
一把剑。
打开剑鞘,一把铁剑。
剑身简单,长约四尺,剑锋锐利无比,不知用何料所制,寒光照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把专门为了杀人锻造的剑,造剑者不屑于多余繁杂的花式,只在剑末镌刻一行小字。
那是他的名字。
落笔之人苍劲有力并未有任何停顿,铁画银钩之下笔锋如刀锋,更如锻造之人,张扬猖狂,游龙肆意。
前世今生,两世剑修,伴着他的有无数把剑,他从未起过名字,每一次断掉,都会被另外一把飞快顶替,就好似他一样,修士在外,若是身死,或为枯骨,便以其武器上的痕迹得知身份,好有亲朋收尸。
而他一生都在对战,或许某一次,他就会似断剑一样断掉,随意的丢在某个角落,无人知晓,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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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自己也不在意,修士为证道而死,死得其所。
即是已死,得知名字又有何用处?左右不会有人为他收尸,他不需要朋友,唯一的义姐是杀死他的罪魁祸首。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名字写在一把剑上。
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这种话感觉很奇怪,有些酸,有些涩,但不苦。
他愣愣的看着上方的女修,对方来的匆忙,头发凌乱,衣摆破破烂烂,被烧了不知道多少个洞,浑身上下的热气让她好似一个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