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作犹豫,卫蔺退了一步,语气略微疏离道:“放心,收诊费的,只是他医术高超,便想向你举荐一番,用不用全在你。”
“好,那就多谢了。”
自己身上的旧疾的确要尽快医治了,即便卫蔺不说,她也会在和离后考虑此事。
二人回去时,正巧被李闻昭看到。
他神色紧张,反复看过他们神色无异才稍微放下心。
”珊瑚怎么碎了?“桑眠望着一地狼藉问道。
“侯爷还不知道呢?二姑娘她居然吃食散魂膏!”有位不知哪家的公子摇头叹息,忙去寻了自家母亲姊姊回去。
“这种晦气东西,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卫蔺这才明了为何故意引三暮去城南街端窝点,想来她早已知晓李姝私自购买散魂膏。
“昭儿,快救救你妹妹!”王氏看着李姝发狂难受的模样,悔不当初,她其实早就发现女儿为求身形纤细苗条去吸食散魂膏,可是偏偏就忍不下心帮她戒掉,总想着这一回就是最后一回,殊不知她毒瘾发作间隔越来越小,完全的毁了啊!
“都是娘不好。”她泪流满面。
李姝额上鲜血直流,双目通红,浑身如同触电般抖颤个不停,精心描绘出的丹蔻在地上疯狂直划,面色苍白无比。
“啊——啊——”
她发现卫蔺正站在前头看她。
“不要,不要,呜呜呜呜,母亲救我,母亲……”
羞耻心与疯癫欲望来回将她拉扯,骚味顺着风飘散,竟是失禁了。
宾客所剩无几。
容枝荔傻眼,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而容衡已打定主意要退婚,他拎着容枝荔要离开,哪知对方挣扎不愿,反而跑到侯爷面前,委屈问道:“昭哥哥,你今日是怎的了?”
“为什么要帮着贱人去欺负姨母?”
桑眠面色冷然,反问道:“我要和离,你难道不高兴吗?”
“大可不必说是为了小妹和离。”容衡一把将妹妹拽到身后,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对着李闻昭继续道:“侯爷家事不少,与小妹的婚事急不得,待我回去再与家父家母商量商量。”
“阿兄!”
容枝荔急忙拽他,顾不得羞耻道:“我一定要嫁昭哥哥,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容衡一顿,缓缓转头看她,眸底愠色渐浓:“你说什么?”
桑眠本来是要给容枝荔留几分面子,没料到她自己说出来了,于是便顺着她点头道:“对,容姑娘与我早已互相托付。”
话音落下,拳头近至眼前,被卫蔺一把拦下。
“容少爷怎的忽然动怒,说与本宫听听?”
“太子殿下倒是爱管闲事,许是昭仪娘娘的鞭笞禁足太轻了?”
卫蔺面色冷峭:“彼此彼此,容少爷的手伸得也是够长。”
二人对视片刻后,容衡拉着容枝荔回府,卫蔺觉得自己也不必再留,深深看了一眼桑眠,转身离开。
光鲜亮丽的侯府此刻一片狼籍。
接下来就是换回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