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那现在,就是该解开痛苦枷锁的时候了。
“我觉得,和陌生的男人第一次见面,就发生关系,是羞耻的,轻浮的,淫荡的,堕落的。我看不起这样的人,所以我看不起自己。”
韩东景明显被这句话惊到了,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出声。
突然间,他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小月也很惊讶,她想象过韩东景各种可能出现的反应,唯独没有想到他会像听到什么绝妙的笑话一样,笑得腰都直不起来,那么持久,那么畅快。
“你怎么可以这么单纯,这么可爱。你会不会是从古代穿越到我身边的?只为兑现我们三生三世的承诺?”
韩东景捧起小月写满错愕的脸,轻轻地揉捏了几下,又用手指抻开她的嘴角,让它们上扬成一个夸张得有些滑稽的笑容。
然后,他止住了笑声。
他的眼中,溢满了无限深情。
“江浸月,对不起。轻浮的,堕落的,羞耻的,罪恶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如此单纯,如此美好,你干净,洁白,纯粹,坦荡,是我在你纯洁的身体上涂画。”
韩东景喉结滚动,试图把那种悲伤咽下。
“不是你本来就是脏的,是我弄脏了你,你明白吗?”
小月的心被什么猛然撞击了,一阵紧缩。
她觉得心好疼,好委屈,好难过,积攒了10年的羞愧,自我否定,甚至厌恶,被他的一番话击碎,稀里哗啦地散开,化成止也止不住的眼泪。
韩东景看见她哭,心也跟着碎了。
自己一时的失控,带走了一个不谙世事女孩的初夜。
他以为自己给了她堪称完美的性爱体验,却从没想过,竟让她背上了长达10年的罪。
自己真是个混蛋!太TM不是人了!
他痛骂自己,可怎么骂都不解恨,只能把这股力量化成一个强而有力的拥抱,然后,是一个不由分说的吻。
他想撕咬,却不忍心撕咬,小心地控制着力度,但又会偶尔控制不住。
于是小月感受到的吻,一会轻柔,一会蛮横。
他想突破,却不忍心太过,轻轻地试探,但又被欲望勾着不断深入。
于是小月的嘴里,一会是浅尝辄止,一会是狂风暴雨。
这个绵长的吻,激烈的吻,疯狂的吻,好像把两人10年来的误会都消解了。
韩东景感受到一股原始的本能,想把这个触及他灵魂的女人,带到床上,不,随便一个还算舒适的地方,褪下她的衣服,甚至不必。
然后,把自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交给她。
可他现在不能,此刻不能。
她需要时间消化,需要时间接纳,需要时间重建,需要时间改变。
改变自己愚不可及的观念,改变几千年传统遗留下来的,关于女性的性的错误观念。
她的无罪,不是建立在自己的有罪之上。
而是本来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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