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谢慈喊住她,慢条斯理地问。
“我问你个事,你们供奉的龙神,是活的吗?”
“什、什么?”
此话堪称天打雷劈,侍女一下子瞪大了双眼,抬起头看向他。
待触到谢慈精致却冷酷的眉眼,她才一个激灵,慌忙低头回答。
“尊上说笑了,我们龙神只是长眠在摩玛海沟,并没有仙逝,神子出生时,祂还显灵降过神迹呢!”
她似乎是个虔诚的信徒,又鼓起勇气道:“龙神是我们鲛人一族和海国神圣的信仰,还望尊上不要借此寻求乐子。”
话一说完,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真是太胆大了!竟然敢和魔头这样说话!
“哦?”
果然,谢慈原本只是兴味阑珊地抱臂站着,闻言无声勾唇,狭长眼眸死死盯住这侍女。
“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和我说话?”
侍女鱼尾发抖,害怕地说不出话来,她呆在原地看着黑金流云纹靴越走越近,几乎要哭出来。
“好了,你下去吧。”
弄日烟的一声天籁拯救了她。
侍女头也不敢抬,飞快地逃窜出去。
洁白的宫殿只剩弄日烟与谢慈两人。
“如悯,”她伸手拉住谢慈双手,看着他的眼睛,“你有些不对劲。”
她察觉到这几日谢慈的情绪十分不稳,总是轻易动怒。
“这几日太累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亲历三重雷劫,谢慈比她更紧张,完了又有天极剑一事,到如今进入碧海宫,谢慈几日未曾喘口气歇一会。
谢慈沉甸甸看着她,突然邪恶一笑,反手握住她的手。
“我不累,”他拉着弄日烟将俊逸面孔凑近,热气喷洒在如画容颜上,“只是方才茵茵对着那劳什子神子笑了,我心甚痛,现已怒火中烧。”
耳垂上传来温热濡湿的舔舐,淳厚的声音低低响起:“不若茵茵来帮帮我。”
弄日烟早已习惯了他这样不找调,且她也喜欢和谢慈亲密无间地相伴。
虽脸色故作愠怒,还是温柔地缠上了他的脖子,递上柔软唇瓣。
水波微漾,一室春情。
公主汐沫的寝宫里,女王正一脸心疼地用银鱼神油为她涂抹脖子上谢慈掐出的可怖痕迹。
“母亲,轻些,好痛!”
汐沫细皮嫩肉,红肿的伤口微微一碰就疼得直叫唤。
女王一脸没好气,在这里她才卸下来威严的面具,像一个寻常母亲般训着汐沫。
“你也知道痛?往日我说了多少次,要你改改娇纵跋扈的脾气,你不听,今日算是踢到铁板了吧?”
汐沫闻言撅起嘴娇声道:“我可是堂堂海国唯一的公主,为何还要如此低声下气?母亲您也是一国之君,何必对这两人如此卑微?”
“住口!”
女王低斥一声,扔下手中药盒站起来怒道:“我真是把你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那两位尊上,整个皇族的高手加起来都敌不过,若他们恼了,整个海国覆灭也是分分钟的事情!你竟如此愚昧不堪,连这也无法看出,怎堪大用?”
汐沫被吼得一抖,妖媚的眼睛立刻浮现出泪水。
“母亲说的是,我愚昧不堪,可母亲莫不是忘了,我又没有灵力,连鱼尾都无法化出,我拿什么去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