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重?”邢夫人满脸的不敢置信,“咱们琏儿不是也捐了个五品同知的官儿吗?”
贾赦硒笑道:“那是个虚职,听着好听罢了,除了每年领那一百多两的俸禄,一点实权也没有,说出去平白叫人笑话!”
“照老爷这么说,宝玉是因祸得福了?”
“都说你们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什么福呀祸的,二弟是他老子,还能害宝玉不成?”
贾赦心思不在这上面,“反正他去与不去,都跟我们没关系,等老太太殡天了,咱们和老二肯定要分家!”
一听说分家,邢夫人就来了兴头:“眼下府内的花销都是凤姐儿管着,回头我跟她聊聊,别整天往二房那里跑,都忘了谁才是她的亲娘!”
贾赦却没搭理她:“不过我倒是好奇,宝玉是怎么敢提出这个赌约,明知必输,难不成他还真的想去国子监读书?”
邢夫人幸灾乐祸道:“三日后我定要亲自去看看,宝玉背不出来,肯定要丢大丑!”
贾赦哼了一声,“妇人之见!”
不过说实在的,这种看别人出丑的事情,是个人就喜欢看!
沈亮跟贾政打赌的事情,已经在整个贾府传的沸沸扬扬,到了下午,就连一墙之隔的宁国府也听说了这个消息。
宁国府,天香楼。
秦可卿正在贾珍的房间,服侍自己的老公公画画。
贾珍坐在紫檀花椅上,对面坐着秦可卿。
“听说宝玉跟他老子打赌了?”贾珍看似在画画,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这个儿媳妇身上。
秦可卿身上穿着一件桃红色的对襟小袄,在腰身处做了收紧,显露出盈盈一握的蛮腰,下身则是一件翠色长裙。
闻言恭敬道:“是件奇事呢!”
于是秦可卿娓娓道来,将前两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通。
秦可卿的声音悠扬婉转,好似林间清泉,叮咚作响,直叫贾珍心旷神怡。
对这个儿媳妇,贾珍是无比的满意,满意的有些过头。
作为宁国府的实际掌权人,他在宁国府一家独大,谁也不敢撄其锋芒。
对待儿子贾蓉,更是非打即骂,但是对待这个美丽的儿媳妇,贾珍却时常召见,嘘寒问暖。
秦可卿唯一的依靠就是贾蓉,但此时,却有些靠不住。
“兼美,你觉得宝玉有几成胜算呐?”
秦可卿心头一颤,兼美是她的乳名,只有自己的丈夫贾蓉知晓。
作为老公公,贾珍这样叫,她真是无地自容。
可面对贾珍,她却孤立无援,“媳妇儿也不知道,不过那《四书章句集注》浩瀚繁杂,普通人穷极一生也难以背诵,宝叔叔虽天资聪颖,祥瑞降生,恐难完成。”
秦可卿正低垂着眉眼,见贾珍没有反应,抬头看去,目光正好跟贾珍肆无忌惮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贾珍也被秦可卿的眼神蛰了一下,顿时按捺不住:“兼美说的不错,不过这《四书章句集注》确实值得一读,晚上你再过来,我亲自教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