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在河谷行省的力量已经被摧毁殆尽,他们歼灭了数十万大军,剩下死的死逃的逃。
就算还剩个光杆司令又如何呢?
那台动力装甲,重新看向被他捏在手里的男人,像拎着小鸡似的晃了晃那衰老的血肉之身。
“附近有一处死爪的巢穴。”
“太好了,那些小家伙们肯定饿极了。”
“它们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听到众人的交谈,克拉斯处变不惊的脸上,露一丝惶恐,干枯的双手握住了那钳住自己脖子的钢铁,徒劳地挣扎。
“你们,杀了我军团,不会,放过你们!”
克拉斯感觉呼吸困难。
男人嘲笑地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
“那就让他们来。”
“出谷之地没有懦夫。”
天蒙蒙亮起。
稀稀落落的喧哗声,打搅了长久农庄东门外的安宁,站在围墙上的年轻警卫打了个哈切,给了前来换班的同袍一个疲倦的眼神。
“你终于来了。”
长着马脸的警卫走来,他手里握着一只盛着开水的铁茶缸,看了一眼围墙外面道。
他的名字叫柳丁,是扳手的副官。
之前他的名字其实叫铆钉来着,但爱给人取名的管理者大人给他改了个,他很欢喜地就接受了。
“昨晚有情况么?”
“没有,”吕北摇着头,将枪背在了身上,“我盯了他们一晚上,除了鼾声很大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这里交给你了,我得去补个觉。”
他是前哨基地警卫队最年轻的一员,上个月刚满十四岁,不过看起来和成年人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在警卫队,年龄、出生都不是问题,管理者对他们的唯一要求是忠诚与诚实。虽然是年龄最小的,但吕北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更符合这个标准。
早已没有家人的他,无条件地相信从掠夺者的地牢中拯救他管理者大人。别说是站岗,他甚至愿意为他去死。
“去休息吧孩子,这里交给我了。”
柳丁拍了拍那年轻警卫的肩膀,目送着他离开之后,将铁茶缸搁在了结着冰的混凝土掩体上。
望向流民的营地,他取下了背在背上的仲裁者步枪,一丝不苟地盯着那个方向。
一些流民从营地里出来,去外面捡柴火了,还有一些人支起了锅,将雪丢进去煮化。
那个叫九黎的男人正在指挥着他们,似乎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但柳丁并不看好他能管住这些人。
和铁斧的游牧民部落不同,柳丁凭着经验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不是一伙儿的。
无论是窝棚的分布还是朝向,以及火堆的位置,都说明着这里面至少有四个以上团体也许更多。
另一边,战俘们也被赶着出去捡柴火了,整个长久农庄的燃料需求激增了数倍。
听老卢卡说,他们还得再起两座烧炭的土窑,才能维持燃料的收支平衡。那些军团的战俘们,应该会在外面捡一整天的柴。
牢记管理者大人的吩咐,柳丁紧了紧手中沉甸甸的步枪,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希望别出什么乱子。”
前哨基地。
早早来到地表的小鱼,趁着银行没开业、大伙儿们都还没上线,悄悄地在疗养院前的广场上堆了一只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