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酒这毛病也是怎么都改不了。”王小妹拉下衣袖,眼里含着泪,问谢茉,“谢同志,你有文化,本事大,你说我该怎么办?”
抿了抿唇,谢茉斟酌着问:“想过离婚吗?”
王小妹受惊抬头,嘴唇颤抖,半晌儿还是没挤出话音,最终,她怔愣好一阵子,轻轻地摇了摇头。
谢茉思忖片刻,又问:“那你认为他会真的悔改吗?”
王小妹惨然一笑,下唇咬的发白,才期期艾艾地说:“……我、我也不知道。”
顿了顿,她说:“要是离婚,我该怎么活呢?”
谢茉故意让语调轻松几分:“你有工作,虽是临时工,但你不用抚养孩子,工资供你一个人生活是没问题的,至于住房,如果申请不了员工宿舍,去镇上老乡家里租一间也花不了多少钱,娘家人再帮衬几把,日子就很过的。而今你还年轻,即便再婚,挑选的余地也更大。”
王小妹眼睛明显亮了亮,旋即又黯淡下来:“我爹娘不会同意的……再说,离婚……我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
离婚等于丢人,世情如此,谢茉没法强行给她灌输离婚自由的思想,想了想,谢茉问:“你找过他单位领导反映情况吗?”
王小妹满眼茫然道:“……没去过。”
谢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王小妹瞅瞅天色,搓着衣角不安地挪了挪:“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准备烧饭了,不然婆婆要出来骂了。”
瞧王小妹提起婆婆胆怯如白兔的模样,想必除了丈夫的拳脚,婆婆也没少磋磨她。
谢茉颔首,心里不由地暗叹一声,面上依然亲切和煦:“妇女工作,我们于主任比较有经验,她今天请假没来,你反映的情况我会转告她,明天你再来,咱们和于主任详谈。”
王小妹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目送王小妹消瘦背影离开,谢茉心里沉甸甸的。
虽然现在讲求“妇女能顶半边天”,妇女逐渐从家庭捆束中挣脱走到外界社会,但妇女相应的社会地位却没跟着提升。这是一项任重而道远的工作,即便到了后世,女性找工作的限制仍旧比男性多得多,比如说年龄,比如说生育,比如说岗位歧视。
不管在职场,或官·场,身处高位的女性比例远远低于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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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茉心头罩着一团阴云,一到家,便被卫明诚瞧了出来。
“怎么了?”卫明诚关切地问。
谢茉叹了口气将王小妹的不幸遭遇告诉了卫明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