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对我这种行业的人,说的某一句话,他们都认为具有某种特殊的意义。
坐下闲谈一阵,我对史厅说:“您这房子布置得好,就是缺一件东西。”
这句话,让他们夫妇俩格外重视。大概把这几年的不顺,归结到了我这句话所指的内容上。
史厅还没来得及问,他妻子就连问道:“大师,缺什么呢?”
我拿起史厅发给我的烟,刚准备掏打火机,她妻子马上抓起桌子上的打火机递给我,说:“万先生,打火机在这里。”
不能说得过快,重要的话,一定要让人有所期待。
我点燃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
史厅妻子一直盯着我的脸,半刻都不曾离开。
这时,我才说:“缺一个鼎。就是青铜器的那种鼎。”
这句让他俩都惊倒了。他们认为青铜器鼎,岂是私人能得到的?他老婆惊呼道:“那可是文物,博物馆都稀缺。”
我才缓缓地说道:“有仿制品,正规的,准许买卖的那种,这样吧,过了年我送一方给你们。
到时摆在客厅,镇四方,去邪俗,树正气,百事荣昌。”
他老婆双手一拍:“太好了,大师说话,句句灵验。”
这个时候,我决不多留一秒。这是一种技巧,多留一秒,显得自己想获得主人几句好话,只有立即站起,离开。才显得说话有份量,掷地有声。
我站起来告辞。
史厅老婆一下就不见了,在我和史厅说着客气话的时候,她送上了一个红包,执意要我收下。
我没有推辞。
有时候,一定要推辞。
有时候,一定不要推辞——当别人有求于你时,一定要二话不说地收下。
她又给我姐夫一个红包。我姐夫推来推去。
我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他才收下。
史厅送我到楼下。我们再一次握手。我说:“新年一切顺畅。”
他听懂了这句话,双手抱拳:“感谢大师贵言。”
从史厅家出来,我姐夫对史厅一家这么客气,一肚子不解。
他说:“你平时和他走动不多啊。”
我不解释。
师父教导过我,一个人不要把底色全露出来。让人弄不懂你。你才最安全。
我姐夫也是个聪明人,问了一句,见我不回答,也就不多问了。
此后几天,我去了余大哥家,谷团长家,玉姐家。
甚至去了魏家村魏支书家。
魏支书对我的到来很惊讶。我玩笑道:“今后我要经常踏入你的地盘。不拜访魏支书,你不让我进入魏家村,到时找谁去论理呢?”
他哈哈大笑:“万老师就是有意思。”
我说:“我有意思,你也有意思,我们两个都做个有意思的人,多好啊。人嘛,就是活个有意思。”
吃过饭,我还要他带我去拜访了其他三村的支书。
他说:“你真这么客气啊。”
我说:“我是诚心和大家交个朋友。我提出竹乡,在绕湖四村先树个样板,你们做起来了,竹乡就慢慢会成功。
你们成功了。我在东黎镇会议室的那场课,就叫——参谋带了长
,放屁很响——否则,不就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