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青身上。
张青对张家老二、老三的决绝,让很多人重新认识了他。
张青笑了笑,道:“回去问你们父母,他们同意的话,你们可以跟着一起去,不同意就算了。”
也就是说,平京,其他人都能去,老四、老五不能去。
小孩听不出来这其中的意思,但大人们都沉默了。
其实老一辈们没那么记仇的,尤其是过的好了后,对过去的事,一般都是能翻篇就翻篇,更何况家里老人还在。
张国忠都能原谅两个弟弟,孙月荷对两个亲弟弟也慢慢恨不起来了。
但在张青这里,却还是恩怨分明。
吃完饭后,李莹带着海江的对象去收拾桌面。
其他人去了客厅,张青对张国忠道:“我已经打电话给娟子妈妈,请她帮忙找几个德行很好的老师,在家管教孩子们的生活,还有老师,管教他们的学习。你们去了后,陪姥爷姥娘住一段就回来。老护着,他们长不大的。”
张国忠沉默稍许后,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又话了一阵家常后,李铁进来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去机场了。”
张青告别家人们,在车队的护送下,离开了八一村。
孙满堂等一直送到路口,等车队彻底消失在村口后,才有些不舍的叹息了声。
周围村民们,纷纷围了上来,夸赞起孙家的荣耀……
……
“这次青子回来,怎么感觉一下变得很不一样了?”
回到张家后,大妗子李芸笑着说道。
孙月荷道:“有啥不一样,还是爱吃肉。”
孙满堂脸上满面的红光能让人看得出他的心情很不错,笑道:“有啥不一样?公社老板说了,要不是青子在北塔机场强硬拦下,这两天从省里到市里再到县里,全都有大人物来吊丧,但青子坚决不让。”
孙福生有些懊悔道:“还有这回事?哎呀,应该让来啊!”
孙元堂看着他呵呵笑道:“来干什么?给你凑热闹?福生,最近九月公社那边一群咋咋呼呼的东西找你做什么?这几天忙没功夫找你,你现在说说看,你想干啥?”
孙满堂闻言一怔,看向孙元堂问道:“九月公社的找福生干什么?”
孙元堂摇头道:“我不知道。不止九月的,还有三道桥的、喇嘛昭的、萨尔穆勒农场的一群大混混,都跑来请他吃饭,我也才听说,福生现在在外面牛逼的厉害……”
孙满堂一边听,一边解皮带。
不是城里人的名牌皮带,就是最纯正的哈萨克牧民硝制的牛皮带,皮带表面粗糙,可以赶牛群,打在人身上……啧。
孙福生见了脸都白了,忙站起来解释道:“我真的啥也没干,达吾他们就是看姑父的沙场太挣钱了,想在额旗河那边也弄个沙场,他们弄不到好的淘沙设备。那些混混就在乡里、县里混达一下,出了额旗县一个个都摸不着北,就找我问一问。三道桥石文亮他们是想买吊车,去工地上弄钱……”
孙满堂脸色看着吓人,没等儿子说完盛怒之下就是一皮带往脸上抽过去,孙福生惨叫一声抱着脸不敢动弹,李芸虽然心疼但不敢拦,倒是孙子孙阳看到爸爸挨打,吓坏了大哭起来。
姥姥赵菊香心疼坏了,气的大骂道:“龟孙东西,你咋不把他直接打死?”
孙月荷让脸色发白的李莹把几个小的孩子都带出去,大些的留下来看着,然后按下老娘赵菊香,道:“娘,你还拦着,你知道那些人都是什么人?他们干的那些事,前年要不是往山里跑的快,抓住都能直接枪毙了!你让福生跟他们一起耍?”
孙清石也道:“你一个啥也不通的老太太,瞎掺和个啥?”
孙满堂拿皮带指着脸上紫肿起二指高的孙福生,问道:“达吾要洗沙设备找你,你咋说的?你逞什么能?”
孙福生低声道:“没逞能……啊!!”惨叫声吓人。
又是一皮带,孙满堂不解恨,还上前狠踹一脚,骂道:“没逞能石文亮他们怎么找的你?”
孙福生疼的掉泪,有些憋气抽噎道:“前年来装设备的技术员在沙场留了电话,我就帮忙给打了个电话。工厂不是青子对象家的么,我就想着还能帮忙给他们介绍点生意……”
孙元堂叹息一声,道:“你还是太年轻,青子拿你当亲哥一样,娟子也是一口一个福生哥。你就打个电话,你知道人家要少要多少钱?你还帮忙介绍生意,人家赔钱帮你。关键这个人情,你随便就落在外面。福生,你就给青子拖后腿吧。”
孙清石皱眉道:“老话说,贵人少开金口。为啥,你一开口里面就有很多门道。福生,你还小啥也不懂,这种事不得和家里商量一下就自己做主?”
孙元堂道:“达吾、石文亮那些都是大混混,设备到了后,他们到处找人给他们干活,不给工钱,往死里干,不干就很打,造了多少孽?人家还到处宣扬,是和咱们家合伙的,设备都是从咱们家拿的……我一开始没当回事,只当这些狗东西乱放屁,想着什么时候抽出功夫来再找他们算账。昨天出殡的时候,三支河的赛力汗专门跑来给我说了这回事我才知道,原来真有这么一回事。福生,你收没有收人家的钱?说实话。”
孙福生也有些害怕了,他忙摇头道:“他们说要分干股给我,我没收,真的,一分钱没收。”
孙元堂道:“烟酒那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