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陈清河和文三江驱赶着牛车,车上头垫着草席和破塑料布,开始清理残局。
赵芝琳就傻傻的跟在一旁,扑簌扑簌往下掉眼泪。
她跟着陈清河做生意的这段时间,每次都觉得自己攻克了一个难关,很快陈清河和文三江做的事情又会颠覆她的认知。
本以为自己会是个向导,没想到成了司机加秘书。
好容易适应了司机和秘书的工作,又得上台讲话,当这里的负责人。
等这两样都适应了,现在还要面对一地的尸体。
陈清河看着她的模样,有些不忍心。
“商场如战场,桌面上唇枪舌战,桌子底下就是斧钺钩叉。能撑下来的不仅是聪明人,还得是狠人。”
“赵芝琳,这些对你来说还太难。如果受不了的话,明天预领了工资以后,我给你安排个更清闲简单的工作,比如在办公室传递收发个文件之类的。”
赵芝琳没有说话,自己回到房间,抱着膝盖流眼泪。
陈清河和文三江没时间安慰她,将尸体装上了车子以后,连夜冒雨赶车前往黄河边,将这些人挨个的给扔进去。
连夜的大暴雨,足够冲刷掉所有的痕迹。
像这种事,哪怕陈清河报警也属于正当防卫,但他之所以不报警,就是为了吓唬一下胡大友。
陈清河的方法果然奏效,在苦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有人回来报讯以后,胡大友就开始慌了。
凌晨十一点,胡大友叫来矮个子大腹便便的胡顺友,“按理来说,大虎他们早就该办完事回来报讯。你坐我的马车,去一趟七丘山陈清河的住处,看他们几个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自从上次被陈清河揍了一顿以后,胡顺友的心里头一直发怵,他极不情愿的道:“老板,我这上次被打,身上还隐隐作痛,依我看随便派个人去就行了,没必要让我自己出马。”
本就心情烦躁的胡大友,听得胡顺友推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脸上。
“妈的,要不是看在咱俩都姓胡,有亲戚的份上,我早就让你去下矿挖石头!现在安排点活都不愿意干,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被踹得狼狈跌坐在地的胡顺友,捂着屁股赶忙站起身,朝着胡大友九十度鞠躬后,战战兢兢的道:“老板你别生气,我现在就去找大虎!”
“三十分钟之内回来!否则,我就把你全家剁碎了喂狗!”
胡顺友屁股尿流,狼狈的跑出房门,并顺手把门给带上。
刚走过楼梯拐角,胡顺友就朝着门口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呸!老东西,爷早晚有一天下点药把你给弄死!”
嘴上骂骂咧咧着,但下了楼以后,胡顺友还是老老实实坐上一辆马车,前往七丘山附近陈清河的住处。
此时,瓦屋里亮着灯,陈清河和文三江在客厅弄了火锅,旁边放着一大箱啤酒,锅底是麻辣的川味调料,三个人吃得是满头大汗。
“文先生,今儿晚上你干了重活,得多吃点肉补补身体。”
“别了,我一大把年纪用不着腰子,你留着自己吃挺好。”
大冷的天,刚干完粗活洗了个澡的几个人,吃着热腾腾的火锅驱寒,身上说不出的舒坦。